兩個人都沒有拿到所有想要的,但都被滿足了一部分。
掌印的俞恆年有了掌控左所的大義名分,手握著日進鬥金的經濟來源。而潘文達這個代鎮撫再加上張應奎自己的管操,實際上就是掌握了監督的權力。
權力一分為二,相互制約。換在之前,陸準是玩兒不出這樣的手段來的。
直到陸準表示沒事了,讓他們二人退下,大家都心照不宣,誰都沒有提到莫名離職的前任所鎮撫馮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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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再一次關緊,陸準在陸灝的攙扶下慢慢躺下來。他傷得不輕,說這麼多廢話不僅費腦子,其實也挺廢力氣的。
&ldo;我以為你叫他們來是要發火的。&rdo;陸灝坐在床邊,回憶著剛剛那兩個傢伙,覺得好像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出氣,&ldo;看上去,他們好像都拿到好處了。你這到底是懲罰他們,還是獎勵他們呢?&rdo;
陸準知道自己這個二哥到底是怎麼想的。
無非就是他在俞汝用、張應奎兩人面前受了氣,指望自己幫他出這口惡氣呢嘛!
&ldo;二哥。&rdo;陸準叫了一聲,笑了笑道,&ldo;我沒力氣站起來給你出氣!而且他們兩個剛剛在的時候,你也沒說要把他們怎麼著啊?你看到他們那個樣子了,當著我的面,你上去一人給他們一巴掌,他們也不敢怎麼樣的。要出氣,自己出不是更痛快?&rdo;
陸灝癟癟嘴,轉開眼神。
他是文人,自命清高,怎麼可能學長舌婦告狀?又怎麼可能不要風度的跑過去跟兩個武夫動手?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嘛!
見陸灝吃癟,陸準莫名的竟有些開心。享受了一番耍人的樂趣之後,滿是陰霾的心中倒是不覺開朗了些許。
&ldo;好了,二哥,別這樣。&rdo;陸準笑道,&ldo;我是你親弟弟,我怎麼可能看著你白白吃虧啊?你沒看到他們兩個剛剛的臉色嗎?我的部下我瞭解。張應奎這個人,輕易不會站隊。主要讓你受委屈的肯定不是他,而是俞汝用!你看,我剛剛不是懲罰過他了嗎?別看我給了他們家一個署理的正千戶,能不能坐得穩位子還要看他們自己。搞不好弄巧成拙,連原先的勢力都保不住!至於張應奎……二哥,來日方長嘛,你們文人不是也有一句話,叫&l;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嗎?何必爭這一時?&rdo;
&ldo;唉,你啊,你啊!&rdo;陸灝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只是感覺,陸準真的不太一樣了。
如果換了從前的陸準,多半不會講什麼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喜歡的是現世報!君子報仇,就在今晚。一天他都不想忍著!
而且,得罪了他的人,如果按照他自己的脾氣,肯定不會算計什麼,多半是抽刀過拳直接就頂上了。哪怕他現在沒什麼力氣,恐怕站起來都困難,但他也絕對不會用這種看起來相對溫和的方式。
陸準擅長用真刀真槍,軟刀子他覺得不過癮。
&ldo;躺在床上也不妨礙你把他們折騰成這樣,我估計,他們回去之後,只怕表面上的亂象該平定了,可內裡的更大的亂子就該出了吧?&rdo;陸灝說道。
陸準閉目養神,虛弱的聲音帶著嘲諷的笑意,&ldo;嗯,是啊,該奪權奪權,該商量商量。互相挖挖牆腳,互相滲透滲透。&rdo;
陸灝搖頭,&ldo;你是真不怕事大。&rdo;
陸準笑道:&ldo;他們亂起來,我才有時間學學不會的東西。帳目什麼的,我從來不看,不管。下面有多少買賣,一年有多少進項。我是倆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我得趕快熟悉起來,免得他們糊弄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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