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末將可以保密。&rdo;戚繼光連忙道。

&ldo;兵者，國之大事也。輕慢兵事，那是取亡之道。陸某出身武官世家，自問對這點還是認知清醒的。所以，出京的時候，我就已經安排下了。&rdo;陸準說道，&ldo;這件事情，說大可大，說小也可小。往小了說，沒什麼大不了；往大了說，那就是掉腦袋的罪過。事情我也可以跟你說說，反正，很快，你就是從犯了。&rdo;

戚繼光聽到這裡，面色不禁有些緊張。

陸準笑道：&ldo;罷了罷了，不跟你開玩笑，你太正經了，怎麼這麼不禁逗啊？也沒什麼，就是，你知道的，京營兵甲器械一向都是有富餘的，不是有多餘的棉衣嗎？我就做主，給你弄過來了。&rdo;

&ldo;這……這怎麼可以！&rdo;戚繼光頓時大驚失色。

兵甲器械如果可以這樣分配的話，那天下早就亂套了。恐怕也就只有陸準這樣膽大包天的傢伙，才敢這麼輕描淡寫的說出這麼駭人聽聞的安排。如果讓朝廷知道了這件事情……

&ldo;放心吧，朝廷查下來，我自有分說。&rdo;陸準安撫他道，&ldo;估計很快，棉衣就會運到了。你跟下面，什麼都不需要說，也不要允許他們私下議論。到時候，你派人把那批先發的粗製濫造的東西交給我的人，我的人會原樣運回京營庫中。&rdo;

&ldo;那這樣一來，這事情……&rdo;

&ldo;什麼事情？&rdo;陸準眯眯眼睛，說道，&ldo;戚將軍，記住了，棉衣運來，發下去，舊的，我帶走。到時候，跟朝廷，你只推說是有極少的一部分破爛，但有體質弱計程車兵因此被凍死，大戰在即，恐怕影響軍心、發生變故，這才上書稟報。我也會附和你的說法，報上極少的一筆銀子，就說是那些破爛都已經更換過，士兵已經安定下來，不會再有事情發生了。那麼，這件事情，從這裡開始，就與你戚將軍無關了。懂嗎？&rdo;

&ldo;這……末將……末將不能明白！&rdo;戚繼光是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個道理，他上書的目的就是要嚴查，陸準之前也說過會給幕後主使一個教訓。怎麼到現在，卻說這樣的話？難道他打算就這麼把事情給壓下去嗎？

&ldo;你啊，戚將軍，於兵事上，你是能人猛將。報出你的名號，足以震懾四方之敵。但在這個朝堂上，你還是真是比我還鈍呢！&rdo;陸準指了指他，不再多說什麼，逕自進了戚繼光給他安排下的營帳。

戚繼光怎麼都想不明白，想要跟進去，卻被李如樟攔在了外頭。

&ldo;戚將軍，抱歉，我家伯爺有些乏累了，想休息一下，您看是不是……&rdo;

※※※

營帳內，陸準半閉著眼靠坐在一張鋪了獸皮的躺椅上，手中握著他的翡翠金蟾，不知道是睡了，還是醒著的。

李如樟輕手輕腳的走進來，給他換了一壺茶。剛想退出去，便被陸準叫住了。

&ldo;他走了嗎？&rdo;

&ldo;回爺的話，沒走。&rdo;

&ldo;沒走？&rdo;陸準睜開眼睛，略坐直了身子，有些意外的說道，&ldo;怎麼還沒走？他說了還有事情嗎？&rdo;

&ldo;小的不知道。&rdo;李如樟老實的回答，&ldo;他只站在那裡等著，小的問他，他也只說有事要當面跟您說，不肯讓小的代為稟報。&rdo;

&ldo;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