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胡弄的,她竟然敢打您的主意,朕便不饒了她!”
孝莊抬頭望了他一眼,見他一雙眼眸黑黑沉沉,清俊的臉在殿內燈光照射之下帶著幾分憂鬱,便在心底嘆了口氣:罷了罷了,他還是個孩子呢。
“無論怎樣都好,我先前說的話,你可都要記在心底,她也算是有膽識的,你留下她,也好,可這是你首次選秀,首先要挑選的,便是皇后之位,這是替你掌著中宮的人,咱們可得好好兒看清楚她的人品。”孝莊道。
皇帝沉下眼來,“是的,皇祖母。”
“你母后麼,倒是挺喜歡赫舍裡家的那孩子的……”孝莊嘆道,“她也是個好孩子,可她為何摻與了這次的事呢?是不是不想進宮?這些,都得查清楚才行。”
皇帝道:“皇孫明白。”
孝莊說了許久的話,便感覺有些疲累了,朝他揮了揮手:“你且去吧,去你母后那裡請安,多謝她,她是你的親孃,無論怎麼的不理外邊的事兒,你的婚事,她倒是放在心底的。”
皇帝向她告辭之後,出了殿門,便往太后的壽安宮而去。
……
一連幾日,儲秀宮倒是風平浪靜,落選的秀女已被送了回去了,能住下的全是有資格參選的,衛珏託了以前的關係打探太后和太皇太后宮裡邊的情形,可哪裡想到,卻什麼都打探不出來,她們被選中,沒有人能弄得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可初選被選中的,已然開始準備複選了,四執庫將秀女們的衣飾等全都發放了下來,嬤嬤們加緊的訓練秀女們學規矩。
衛珏知道,複選之時的,雖還是太皇太后與皇帝,卻比初選時嚴了許多,決不會每組十人觀看,更要考察婦德容功。
她要落選,卻不能把事情做得太過,引得在上位者徹底不滿,將她的小命玩兒完了,比如說太后那裡,要將她略微得罪,使她刷了自己下來,她就要當一隻蚊子,讓太后感覺被蚊子咬了一口,把蚊子趕走便成了,卻不能一巴掌下去,把蚊子給拍死了……衛珏看著在燈影裡飛著的小蚊子,很有些犯愁。
“珏姐姐,珏姐姐,在幹什麼呢?這幾日也沒見你出去?”
笑聲當中,安佳怡和赫舍裡麗兒相攜走了進來,衛珏忙起身迎接,吩咐素釵,“砌壺上好的龍井茶來……”她迎了兩位在繡榻上坐了,對安佳怡道,“佳怡妹妹,你別坐在窗邊,近日風涼,仔細吹得你頭痛。”
赫舍裡麗兒道:“咦,佳怡姐姐病了麼,我竟不知?”
“小小的鼻塞,也被珏妹妹看了出來,可以見著,珏妹妹天生便是個機警人。”安佳怡和衛珏換了位置。
衛珏道:“佳怡姐姐和麗兒妹妹呆在一起的時間長,說的話多了,自當不察覺,你們一進門,佳怡姐姐一開口,我便聽出她定是有些傷風了。”
安佳怡眼角略有紅腫,進門說話之時,鼻子略微塞住,她雖然用脂粉加以修飾遮掩,但衛珏卻眼只一掃,便瞧得清楚明白,心底暗暗詫異,她這樣子,不象傷風感冒,卻有些象是哭過了?
赫舍裡麗兒嬌憨地笑:“都是我沒眼色,什麼都看不出來。”
安佳怡笑道:“不過有些鼻塞而已,喝點薑湯,回去睡一覺,第二天便沒事了,我可不是個嬌弱人。”
三人又說笑了幾句,衛珏將素環素釵打發了出去,合緊門窗,轉過身來,見赫舍裡麗兒眼巴巴地望著她,便笑道:“彆著急,總有辦法的。”
赫舍裡麗兒垂了頭道:“這一次這樣好的佈署,都功敗垂成,眼看就到複選了,我實在擔心。”
衛珏自己心底也沒底,但她知道,赫舍裡麗兒是她唯一的同盟,不能讓她失卻希望,熄了那落選的念頭,如果連她都認命了,那麼,衛珏只得孤軍備戰,如此一來,成功的機會便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