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請衛珏坐上,一路急行,往馨香園而去。
衛珏心急如熾,一路上只反覆思量著,這事該和皇帝怎麼說才好,安佳怡這般地死了,如果真查了起來,不但會汙了她死後的名聲,而且,連她的家人都會受到連累,她真是死不瞑目了。
錦畫與嚴華章勸她放手的時侯,她想也沒想便拒絕了,因她相信,安佳怡不是那麼不知分寸的人,她是個連螞蟻都不願意踩死的人,又豈會做這等事來連累自己的家人?
衛珏設想過萬千種情形,甚至想過,也許皇帝才是那經手之人?如果是這樣,那便所有的問題迎刃而解……但衛珏心底卻明白,不會是皇帝,如果是他,安佳怡身上便不會有這樣奇特的傷痕,如果是他,他能護住她的,不會讓她這般悽慘地死去。
衛珏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此時此刻,對皇帝卻有了這樣的信心。
她一路想著,轎子停了下來,孫輔全在外邊尖細著嗓子道:“珏主子,到了,請您下轎。”
簾子被打了起來,露出了孫輔全一張笑臉,衛珏忙下了轎,跟著孫輔全往馨香園走去。
第二百三十七章 吹笛
馨香園,她是來過的,還是以往的模樣,巨大的暖房裡邊,四季鮮花盛開,因皇帝來了,園子裡不見花王等宮人,只偶爾見了侍衛隱在花草樹木當中。
孫輔全推開了暖房的小門,道:“珏主子,您自己進去吧,皇上在裡邊等著。”
衛珏微點了頭,邁開腳步往小門裡走,孫輔全見她一路行來,無論是聽到聖旨,上了轎子,還是到了目地地兒,全是一張平板臉,臉上半絲兒喜色都沒有,又在心底裡直髮酸,咬牙切齒。
衛珏走在暖房整齊的青石板小徑之上,鼻端飄來隱隱的花香味道,耳邊更是隱有樂聲和緩地奏起……衛珏心底焦灼,哪有空欣賞這些,張眼望去,四周圍找尋,卻沒看見皇帝的身影,便急走了幾步,轉了一個彎兒,聽得那樂聲越來越近,扒開漆染一般的玉蘭葉望了過去,便見前邊描金雕玉的椅凳之上,背對著自己,正在橫笛而吹的人。
只見他粗黑如墨染的發辨垂在繡有五爪金龍的玄色衣袍之上,既使坐著,身子也挺拔如修竹一般。
衛珏慢慢走了過去,雖沒有心思去聽那笛子吹奏出來的是什麼曲子,卻也覺得悅耳動聽,如緩緩溪流在心底裡滑過。
忽地,笛聲陡地拔高,竟如兩隻雀鳥在高空盤旋低鳴,相互呢嗯,相唱相和,親暱無比。
衛珏等得心焦,見月影又移動了幾分,心底想著這麼一耽擱,不知道又到了什麼時辰……皇帝他沒事吹什麼笛子?
大晚上吹笛子,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衛珏腹誹著,耐著性子等他吹完那笛子。
可她越是等著,那笛聲便越發地沒完沒了,一會兒如魚翔海底,成雙成對,一會兒如龍翔九天,鳳相和鳴。
不可否認,皇帝的笛子吹得極好,聽在衛珏的耳裡,悠揚悅耳,竟象處身於鳥語花香,高山流水的境地。
衛珏也擅長吹笛,但既使是最熟悉之時,卻也吹不出他這樣的竟境……可衛珏現如今心底急得如油鍋子煎著,只盼著他早早地吹完,她還把事兒向他說個清楚,哪還有心情聽這樂曲兒。
眼見著這笛聲沒完沒了,衛珏悄悄地移動腳步,轉到了皇帝的側面,心想莫非皇帝沉浸於樂聲當中,不知道她已經來了?
她在他面前晃一下,他應當知道了吧?
從側面看去,皇帝半閉著眼,鳳翅般的眼睫毛把深邃的眼眸半遮著,半邊臉光潔如黃玉,卻如雕刻出來一般,嘴唇擺在笛子之上,唇形極好,唇角卻是極為堅毅的模樣,雖只有半隻眼睛微露,可從衛珏這方向看過去,卻是極為溫暖,再也沒有那處於金雕玉砌當中天生的冰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