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昕手指輕輕地蜷曲了幾下,睫毛微顫,意識終於恢復些許來。
三天前,她被捷兀的數十人攔下,一番打鬥下來,她終於體力不支,被打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的時候,便是在這個帳篷裡頭,手腳都被捆住,動彈不得。
秦阮昕也不知他把自己帶到了什麼地方,總之周圍安靜得很,連放養的牛羊聲都聽不著,更別提會有什麼人發現自己。
她被捷兀抓了後醒來,便一直沒有見著他的影子,只是被這兩個人每天輪流地抽上了十數鞭。
她知道捷兀定是認出了自己,沒想到,三年的時間,他的恨意,絲毫都沒有減退。
抓了她,二話不說,便是如此狠狠地鞭打著。
她也曾試圖逃跑過,在第一天的時候,她將他們遞給自己的水碗咬碎,用碗碴一點一點地磨破了繩子。
晚上的時候,她便引開了這兩人,逃了出去。
可是沒想到,看著她的並不只是這兩個人而已,不遠處還有幾個帳篷在守著,她才剛剛策馬逃出去,便已經被發現追了上來。
她身上有鞭傷,馭馬功夫又比不上他們,沒幾下時間,便又被抓了回來。
有了第一次的逃跑,那兩人受了罰,將一通惡氣全出在自己身上。
不但繩子綁得越發得緊,鞭子也是一鞭比一鞭狠,不見血不罷休。
這三天下來,每一天都少不了一番迫害,可是,打過了之後,他們卻又幫她用上些簡單的止血藥,喝的吃的也絕不會少,生怕她撐不住死了一般。
秦阮昕知道,這是那捷兀要好生地折磨自己。
就是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出現。
秦阮昕輕微地晃了晃腦袋,讓自己的意識完全清醒過來。三天了,她身上的氣力已經全部被消耗殆盡,根本無法再逃開了。
她喉嚨也乾啞得厲害,說話都說不出來。
但是她知道,她會撐過去的。
捷兀,他既然不想自己死,也定然是要做些什麼。
她,等著他來便是。
她就不信,她闖了那麼多次陷阱陰謀,從閻王殿打了那麼多回轉。
如今,卻會死在捷兀的手上。
秦阮昕撐著力氣抬起頭,掃了一眼眼前的兩個人,唇角一扯,一抹笑意又湧現了上來。
那兩大野國人眉頭一擰,一個人看著秦阮昕已經率先說道:“她是不是被打傻了,一聲不喊不說,還笑了起來。”
“誰知道呢,這個不管,只要沒死便好。”另一個人也開口說道,眸間已經有了幾分擔憂。“大王子說了,不能讓她死。待會打的時候,少用點勁,她畢竟是個娘們。”
“誒誒誒,不是你說的,要鞭鞭見血嗎,這下又要改口。”第一個人又說道,語氣中已經有些不悅,打輕了不行,打狠了也不行,真是不好拿捏。
“總之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她不能死,大王子還留著她有用呢。”
“好好好,我知道。”那人又應道,搖了搖頭,幾步走到了一旁,又要拿起鞭子去。
他取了鞭,才回到秦阮昕身旁,上下掃視了一眼,兀自嘟囔了一聲,道:“真不知道這渾身上下哪還有落腳地。”
說著,手中的鞭子一揚,便朝秦阮昕身上落了下去,沉悶的一聲鞭響過後,她肩上的傷疤上便又新添了一道。
秦阮昕牙關緊咬,連眼睛都沒有睜開,一鞭落下,唇間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似乎那一鞭並不是落在她自己身上一般,似乎她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一般。
秦阮昕微微地擰著眉,三天的時間了,她既然已經沒有力氣逃開,那麼尊嚴,便是她唯一能留給自己的。
那大野國人兩鞭很快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