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遲俊可以認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他可以靜悄悄的以殘疾退出京營,而讓自己的長子代替自己補入。可陸準那樣強勢啊!只要他在京營一天,遲俊就不敢想像遲家的日子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只能向靠山求救,卻沒想到陸準先他一步,將他的路堵死了。他註定沒有了靠山,也理所當然的急需一個新的靠山。
他只說了一句話,他還有家。千言萬語,所有的無奈、屈辱,都在這一句話之中了。
他需要養家餬口,所以仇恨在他眼中並不那麼重要。
他家中還有妻兒,如果反水,陸準大可以對他的家人下手。
以前他要為定西侯咬人,那是因為他是定西侯養的狗,不聽主人的話,就必然養不起家。而現在,他被定西侯拋棄了,成了喪家之犬。家中幾口人都指望著他,他不能被舊怨矇住了眼睛,為了生存,他必須向陸準低頭。
&ldo;好吧,這個解釋,我勉強接受。&rdo;陸準點點頭,接著問道,&ldo;第二件事情,你得告訴我,你能給我什麼?毫不客氣的說,你現在是個殘廢,我憑什麼要接受你的投誠?&rdo;
遲俊苦笑著回答道:&ldo;伯爺,您知道的!卑職在京營中幹了二十年,對這盤根錯節的地方,比您更清楚一些。有了卑職,您捋順各方勢力都會如魚得水。更何況,卑職手下也還有死忠的兄弟,只要您接納卑職,卑職的一切就都是您的。&rdo;
&ldo;好!看在你夠坦誠的份上,我用你了!&rdo;陸準笑著說道,臉上的笑容看在遲俊的眼中,卻有些怕人。果然,他的條件遠沒有那麼簡單,話鋒一轉,他接著說道:&ldo;不過,我是有條件的。你這兩個兒子,我看著不錯。留下來幫我怎麼樣?你看,我只帶了一個護衛來京城,人手實在是不足用!&rdo;
&ldo;這……&rdo;遲俊猶豫了一下,但隨即就硬下了心腸。他早該知道,沒有抵押,陸準又怎麼可能輕易地相信他?此時也只得點頭道,&ldo;是,伯爺!犬子供伯爺驅使,是他們的福分。&rdo;
&ldo;都叫什麼名字?&rdo;陸準看向二人。
二人呆愣愣地,誰也沒有說話。遲俊趕忙指著二人分別介紹道:&ldo;這是卑職的長子法章,十七歲,這是次子法典,十五歲。自小讀書少,不懂規矩,以後還要勞煩伯爺多多管教。&rdo;
&ldo;化海!&rdo;陸準叫了一聲,邵化海躬身應&l;是&r;。陸準指了指遲法章,對他吩咐道,&ldo;這小子看著文氣點兒,留在這兒給你當個幫手。把家給我看好了,知道嗎?&rdo;
&ldo;可……三爺,您……&rdo;邵化海聽陸準的意思,竟是要把他留在家中而獨自去軍營了,頓時著急得出言要勸解。
陸準瞪了他一眼,道:&ldo;怎麼?你不樂意?&rdo;
&ldo;不,卑職不敢。&rdo;邵化海見他不悅,連忙答道,&ldo;只是您的身體……&rdo;
邵化海想起離開南都的時候,各路人馬對他的囑咐,就覺得頭皮發麻。如果因為他的疏忽而導致陸準在京城出什麼問題,他非被各路人馬活撕了不可。
但陸準帶他而不帶邵開河的意義就在這兒了,邵化海絕不可能當面跟他頂牛。就算再不樂意,也會採取一些迂迴的辦法,而不是傻愣愣的跟他說不行。在看到陸準態度堅決之後,他便先軟了下來,點頭應下,之後再想辦法。
見他服軟,陸準轉開了目光,看向遲法典。硬骨頭是有跡象的!經驗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