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文桀很少求人,尤其是很少為了自己的事情求人。他幾乎每一次向其他人低頭,都是為了他這個讓人不省心的外甥。
張顯奇看他也是偌大的年紀了,還要整天為後輩奔波,多少也有些同情他,便點頭道;&ldo;那好吧,我再幫你問問府衙那邊。但你也知道,人家是看銀子辦事情,不是看我這指揮使的這張臉。人家是文官的衙門,不在意我們這些衛所沒能沒力的武職官員。我只能說盡力而為,你呢,自己也再想想辦法吧。&rdo;
聽到張顯奇的話中說得懇切,焦文桀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千恩萬謝過之後,退出屋子,轉身匆匆走遠。他要快點兒回家去,免得自己的外甥突然回來了,而他卻不知道。
同一時間,張顯奇看著焦文桀遠去的背影,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叫過一名弁兵,遞了一封銀子給他,要他去府衙再問問,事情進展的怎麼樣了。對付那些汙吏,銀子開路才是最好使的,如果沒有這個,怕是府衙的衙役們是不會盡心盡力的。
弁兵出去不久,便又慌慌張張的跑了回來。估計也就剛剛走到門口就迅速折返回來,才會有這樣的速度。
張顯奇不高興地喝道:&ldo;你這是幹什麼?火燒房了還是怎的?跑什麼跑?&rdo;
弁兵被他一罵,心裡更慌張,在門檻上重重的辦了一跤。迅速爬起來,之後,才慌慌張張的回答說:&ldo;大……大人,外……外……外面……外面有……有刺客!&rdo;
&ldo;刺客?&rdo;張顯奇瞪了他一眼,&ldo;朗朗乾坤,灼灼日下,哪兒來的刺客?胡說八道!&rdo;
&ldo;小人沒有啊!&rdo;弁兵連忙辯解著舉起手。
張顯奇這才看清楚,他手上拿著一把匕首,匕首上插著一封信。
頓時,不好的預感瀰漫上張顯奇的心頭。
他也曾聽講書的人說過,這大概是什麼江湖豪傑、綠林好漢之類的喜歡用的把戲。目的在於恐嚇,同時也在於威懾,當然最重要的是傳遞訊息。
為的就是讓你知道,我手裡有你想要的人,而你,必須得把我想要的東西給我。否則,你的人,你可就別想再見到了。
張顯奇平復了一下心情,暗示自己,或許是有人跟自己惡作劇。
他沖弁兵招招手道:&ldo;呈上來!&rdo;
弁兵趕忙將匕首連同信一起呈上,然後生怕被燙到一樣,趕忙的縮回了自己的手,退了老遠。
張顯奇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伸手將信從刀刃上取下來,在面前展開。
&ldo;唔,這字倒是不錯……&rdo;張顯奇不禁贊了一句,緊接著才想起自己不是在欣賞書畫,而是在看可能是綁匪飛刀傳來的書信。
信件寫得很簡單,但事情卻寫得很清楚明白。
看樣子,劉敬失蹤的事情應該不是偶然,而是這夥人策劃好的。
張顯奇連忙吩咐弁兵道:&ldo;你馬上帶著這封銀子,去請府衙的孫班頭來一趟,就說我有一份大功勞給他!讓他務必快一點兒點起人手過來,若是來晚了,煮熟的鴨子可就要飛了!&rdo;
那弁兵答應一聲,連忙跑出去辦事。
張顯奇又揚聲叫來了另一個弁兵,對他吩咐道:&ldo;你現在馬上去請焦文桀焦千戶回來,就說我已經知道他外甥的去向了,讓他務必要快。否則的話,神仙也救不了他外甥了!&rdo;
第二個弁兵聽令,也是匆匆而去。
張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