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陸準這個老行伍居然說他大驚小怪?居然還要回去補覺?這不是瞎了眼是什麼?真不知道是瘋了還是傻了!
&ldo;陸伯爺,你自己看看這地上的血!&rdo;魏學曾指著地面對陸準說道,&ldo;這算什麼?這難道也能叫挺好的?這難道也是小事?&rdo;
&ldo;雪?雪怎麼了?&rdo;陸準裝傻充愣道,&ldo;哎呀,魏大人!就連我這個常年在南都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京城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那必定會下雪的!俗話說瑞雪兆豐年!越是下雪,就越是說明明年是個好年景呢!&rdo;
&ldo;我說的不是雪!&rdo;魏學曾惱怒道,&ldo;那好,不提血!你看看,你看看這些官兵!哪一個身上沒有帶著傷!你告訴我,這怎麼解釋?&rdo;
陸準似是此時才發現有人身上帶著傷……不,或許應該說,人人身上都帶著或輕或重的傷勢。他再次撓了撓頭,轉著脖子四下看了看,抬手將遲俊招呼道身邊來,問道:&ldo;魏大人的話聽見了沒有?問你話呢!這怎麼解釋?&rdo;
遲俊走過來,看也不看魏學曾一眼,對陸準恭敬地躬身道:&ldo;回伯爺的話,弟兄們昨夜在進行夜襲演練!按照您的吩咐,時時如臨戰,處處提高警惕,不敢稍有懈怠!至於受傷……這……都是當兵的,這點兒小傷算不得什麼。&rdo;
&ldo;唔,夜襲演練啊?&rdo;陸準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轉頭看向魏學曾問道,&ldo;魏大人還有什麼問題嗎?&rdo;
魏學曾依舊不肯死心,他推開擋路計程車兵,穿入中間,對被手下&l;俘虜&r;的蔡恆毅問道:&ldo;蔡守備!遲俊剛剛說的話可是真的嗎?如果有假,你大可以現在說明,本官自會給你做主!&rdo;
蔡恆毅的目光越過魏學曾,看向站在圈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仰頭望天的陸準,隨後,堅定地搖了搖頭道:&ldo;魏大人,蔡守備剛剛所說的具為實情,沒有半句假話!卑職可以為他作證!中軍兩千餘名弟兄也都可以為他作證。&rdo;
&ldo;魏大人,你聽到了?&rdo;陸準懶洋洋地對魏學曾說道,&ldo;放心吧,回去睡了。快過年了,人心思定,哪兒那麼多的亂子了?走走走,回去了!&rdo;
魏學曾心有不甘的被陸準拉走,身後,遲俊冷冷地笑了一下,他被刀痕毀掉的面容看上去異常的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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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樞營的事情看似沒有傳出去,但實際上,天子腳下,放個屁都能傳出雷聲來,又怎麼會真的有瞞得住的事情?只不過,朝中的大佬們此時,心思幾乎都是放在了別處,沒有太多的心思去關注這個。
臘月以來,宮中就不停地傳出皇帝身體不適的訊息。身為輔政重臣的閣老們自然比民間知道得細緻些,那是因為隆慶皇帝在宮中被太監帶領著整日流連花叢,縱慾過度,再加上長期的服食情藥,年紀輕輕的,身體就真的被掏空了。而且,宮中還有傳聞,說皇帝被太監引著去了什麼不乾不淨的地方,結果得了花柳病。
最鬧心的無疑是高拱,他與皇帝君臣相得,在皇帝的支援之下,大刀闊斧的改革,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負,正是如魚得水的時候!怎麼偏偏就這個時候,皇帝就得了治不好的病了呢!
高拱心中煩躁如火,自然是脾氣更加的惹人討厭了。在他眼裡,這個年是沒法過好了。一天問八遍御醫,陛下的病情如何如何了,心裡卻也清楚,一則病情難以治癒,二則皇帝稍好些就又管不住自己,三則御醫根本就不是能治得了大病的郎中!
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