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雲森和石大寶一直是從廉衝口中得知孫橋和其背後的陸準的意圖的,但廉沖並沒有提到過要他們劫獄。
葛雲森忍不住問道:&ldo;為什麼要去府衙大牢?難道劉敬關押在府衙大牢?他不是被救走了嗎?&rdo;
孫橋笑道:&ldo;救走了怎樣?他得罪了我們三爺,難道還能讓他逍遙在牢外不成?是焦文桀答應我們三爺的,得把那小子關到大牢裡頭去,讓他長長記性。怎麼?他忘了告訴你?&rdo;
看起來,葛雲森是剛剛才知道劉敬關在大牢裡的。孫橋故意暗示,廉沖自己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跟他說這個事實。但葛雲森顯然心情紛亂,沒有將這樣的明顯的暗示之意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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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九的人在距離到府衙大牢還有一段路程的地方接應到了他們,當著孫橋的面,他又對葛雲森等三人囑咐了幾句。
&ldo;你們來得晚了,雖然錯過了最好的時間的,但還好不算是太晚。根據我們的探查,每天晚上這個時候,牢裡都是防衛比較鬆懈的。我要提醒你們一下,我們這次去的目的,是帶走劉敬。雖然我知道,牢裡除了劉敬之外,還關押著你們其他的兄弟。但是你們記住!我們的人是冒了風險的,一切都已經計劃好了,所以,你們不要節外生枝。不要試圖去帶走除了劉敬之外的人,否則,一旦引起混亂,我們將無法收場。&rdo;
陽九手下那人好像是叫黑子?他說話的時候,孫橋認真地看著三個人的表情變化。
三人中最虛偽的一個就是廉沖了,他盡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悲痛,但實際上,卻是將&l;虛偽&r;兩個字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他並不擔心今天的結果,因為他已經選擇了背叛。為了自己的前程,背叛所謂的兄弟。
而相比之下,葛雲森的表現則是詫異之中夾雜著必須要壯士斷腕一般的悲痛。顯然,他是剛剛才想到,自己的兄弟還有一些活著的,而活著的人當然最有可能會被關押在府衙大牢裡的。但已經做好了準備,為了所謂的報仇,而放棄去營救被捕的兄弟。
至於石大寶……
孫橋只能說這個人真的很可憐!
他是迄今為止,孫橋唯一憐憫的人。
雖然他同樣雙手染滿了無辜的鮮血,雖然他和葛雲森曾經是一類的人。但現在,他臉上那濃濃的悲痛和決絕的表情,卻已經告訴孫橋,他是唯一一個真的重視兄弟情義的人!如果不是事先就早已知道石大寶會這樣選擇,陸準的計劃就必定會因為這個人而再起波折。
重視兄弟情義,卻註定被他所謂的兄弟害死,還有什麼人比他更可憐的嗎?
&ldo;好,你們既然都不說話,那我就當你們是預設了。&rdo;黑子點點頭,對三人勾勾手道,&ldo;來,你們跟我來!輕一點兒!&rdo;
孫橋看著他們走遠,自己在附近找了個避光的角落藏了起來。
大牢門口,只有一個苦逼的獄卒正原地繞著圈子,而他的另一個同伴則坐在牢門邊上,倚著牆閉著眼睛,身子不時晃上一晃,顯然,他是睡著了。
黑子給葛雲森等三人打了個手勢,低聲道:&ldo;你們在這兒等著,別出聲。&rdo;
說罷,他靈巧地貓腰,趁著那獄卒轉身的工夫,他迅速地無聲奔跑。在夜色的庇護下,竄上前去,一把捂住獄卒的嘴巴,手中的匕首閃過寒光,在對方脖子上抹了一下。
不遠處,葛雲森等三人看到,那獄卒的身子軟了下來,被黑子慢慢的放在地面上。
黑子順手將匕首在身上的黑衣上蹭了一下,幾步躍到另一名獄卒身邊,手中的匕首掉了個個兒,用把手的一端砸在對方的後腦處。對方連哼聲都沒能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