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生恨啊,我不就是沒答應你嘛,可從小到大陪在你身邊的是誰?是兄弟我不是?兄弟是說來玩的嗎?我害誰都不能害你不是?”林峰開頭還是笑鬧著說的,但是說到了後面,卻帶上了情緒,眼中隱隱顯出血絲。
幫著你打架,可以是兄弟,拉著你不讓打,就不是兄弟了?
兄弟,就兩個字,看著簡單,內裡的層面卻很多,但是既然單上了兄弟這兩個字,就要扛到底。
林峰清楚明白的告訴他,我對得起兄弟這兩個字!
“瞎說什麼瞎說。”三海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覺得你讓我彆扭。”
“彆扭?”林峰眉梢輕挑。
“彆扭……反正就是彆扭!我不知道了,這幾天別找我說話。”三海說完開始翻看手裡的小冊子,裡面記錄的都是一些軍事方面粗淺的入門知識。
看三海這樣,林峰知道對方需要時間來適應,於是,也不再強迫,只是不說話,是不可能滴。
晚上7點,照例集合看新聞聯播,看完祈錦又跟著回來,順便集合了另外兩個寢室的人,說是開班會,要求大家討論的時候必須說普通話。
普通話?當然沒問題!這個班就一名來自藏族的學員,還是在藏族外面,說起普通話來腔調雖然有些詭異,但是總體來說音調還算改的不多。
不過這次大家已經沒了好興致陪他嘮嗑,昨天夜裡折騰的太狠,天一黑就開始犯困,朦朧的眼裡落下來的一道道遊移的視線最後都落在了祈錦的嘴唇上,恨不得拿根針給他縫上。
祈錦很不厚道的囉嗦到9點才走,12個人一鬨而散,紛紛跑回床上補覺。
這天夜裡,從11點開始,二大隊一中隊一共叫了四次緊急集合,所有的人都灰了,不符合規定的還得跑步,簡直可以說是被直接折騰的碎裂,龔均小樣的被罰了兩次,受不了折磨,開始投機取巧,直接抱著揹包在木板上靠牆睡。
半夜一個激靈醒過來,看了眼表,2點過10分,於是琢磨著應該再沒緊急集合了,怕突擊檢查開始摸黑鋪床,一切就緒,剛剛鋪好,樓下一聲哨響,“二大隊打揹包緊急集合。”
龔均撐起身子什麼都不做,直接把腦袋往枕頭上砸,壓著聲啊啊啊啊的叫。
剩餘三個,無限同情的看向他。
孩子,辛苦了。
按分類來說,林峰是整個二大隊新學員適應力最強的一個,當然,人開了外掛不能比,接著排頭兵包括三海和甄松以及來自少數民族的吉珠嘎瑪他們,最末的大多數都是來自城市普通家庭的學員,在家裡嬌生慣養著,乍一碰到這種在他們眼中可以稱之為變態的學校,恨不得暴打一頓教官,接著搶過哨子丟到茅坑裡,一通自來水衝下去直接消失到十萬八千里。
恨啊,咬牙切齒的恨!!
不過,軍訓的日子還在繼續,不會因為一點訓練上的困難停頓下來,大家的進步也在持續穩定的往前推進。
當然,更多的人依舊恨那個緊急集合的哨音,恨每天早上6點就要起床跑操的制度,恨每一樣物品都要按照規定擺放,恨食堂裡做出再難吃的飯菜都要嚥下去。
但是,大家都能夠感覺到,整個二大隊的氣氛已經悄然間發生了變化,雖然稱不上翻天覆地,但是已經隱隱有了軍隊的氣息。
他們走正步的時候跨出的步伐像是用尺子測量出的一致,他們甩開的手都在一個水平線上,他們可以雙目炯炯的注視前方一分鐘不眨眼,可以身體筆直的站到教官說解散。
兵是操出來的,這話不假。
教官說,在訓練場上不要把自己當人,在戰場上就會成仁!
教官說,軍人是國家利器,你們就是利器的劍柄,作為未來軍中的棟樑,你們要將劍刃指向正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