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拖著行李走了,只留下了付印璽在原地怔怔地發呆,他這個時候想到的,竟然是當初那個在角落裡面看到的,周魚那個回頭看他的眼神,和現在渾然不一樣的,帶著一點兒疏離遺世的眼神。他至今記得那種悸動的感覺。
他知道,是他親手毀了這個眼神。
在那天之後,雪梨被周魚逼得不得不又換了一家公司,雪梨知道這是為什麼,氣的她在下一次付印璽給她發簡訊的時候,雪梨答應了付印璽。
這一次付印璽和周魚冷戰了,周魚知道付印璽和雪梨的事情,她厭惡付印璽和別人的觸碰,拿解約來威脅付印璽,讓付印璽不得不和她妥協,但是兩個人的關係卻越來越僵。
直到這一天,付印璽去赴了和雪梨的約,但是他只是從公文包裡面拿出了一份合同,這是他能夠做到的,給雪梨的另一個公司最好的合同。畢竟他和雪梨認識了也快五六年了,一直當她的經紀人,現在她被周魚逼得走上了絕路,只能去一個小三線的公司也是他不想看到的‐‐不光是雪梨,還有許多其他的,被周魚逼走的人,都是他一個個聯絡關係,給她們送上了不錯的補償。
雪梨看著桌子上面那張紙,笑了笑,忍不住道,&ldo;這是多年的辛苦費,還是你為她鋪好的後路?&rdo;
是的,周魚的這些舉動已經得罪了許多人,她做得太過分了,就連上層都看不下去,只是礙於她的能力,沒有說出來罷了。付印璽這些舉動,無疑是為了減少她的一些負面影響罷了。
付印璽沉默了,但是下一秒,雪梨就站了起來,親了他一下。
付印璽如有所感,轉頭看見了站在外面玻璃窗戶外面看著他的周魚,無聲地想要解釋一下,但是終於閉嘴了。
付印璽出走了咖啡廳,來到了周魚的面前,故作輕鬆地笑了笑,&ldo;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rdo;
&ldo;小魚,對不起,我受不了。&rdo;
周魚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付印璽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ldo;其實你根本不喜歡我吧?你只是‐‐&rdo;、
他頓了頓,聲音低了下來,&ldo;把我當成了拿一根唯一的巧克力棒,只是執著,不是喜歡。但是我快喘不過氣來了。&rdo;
周魚這個時候的樣子,就再也不像是那個在秀場上面有著絕對統治力的女王,而是一個執著的女孩,她只是執著地看著他,像是要一個答案。
她知道自己的執著有些過分,她知道自己的行為有些極端,但是那種不確定感一直折磨著她,讓她不得不想要抓住點什麼,不然那種洶湧的失落感就會席捲而來,所以她這麼看著付印璽,非要讓他看著她一個人,對著她一個人,她想那就是喜歡吧?
但是他們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冷淡,明明她已經成了一姐,拿了那麼多的大獎,但是她想要得到的那種單純的幸福感已經完全找不到了,就像是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夢而已。
她拼命握住,但是就像是手指縫當中的沙,終於漏了個精光。此時她才恍恍惚惚間覺得,有什麼發生了變化了。
付印璽伸手把這個姑娘重新摟入懷中,低聲道,眼睛澀澀的,&ldo;小魚……對不起。&rdo;
時隔一年,周魚又再次圍上了那一條圍巾,在同樣的下著雪的冬天,再次走進了那家麵條館,她點了一碗和她腦袋一樣大的麵條,埋頭吃麵。
去年的冬天,她孑然一身,一無所有。
一年後的今天,她功成名就,一無所有。
她的手機響了,依舊是那個熟悉的號碼,上面只有一條簡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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