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
宋昀驀地轉過臉來,盯住十一看了半晌,才輕笑道:&ldo;我原以為你再不會理我。&rdo;
於是,他也想傲氣一回,不願再放下。身段來遷就她?
十一抱著膝坐到他身邊,許久才微啞著嗓子道:&ldo;我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難道不曉得你只是逼我生下維兒?阿昀,謝謝!&rdo;
宋昀黑眸一霎不霎地盯著她,忽一張臂,將她擁到懷裡,眼圈已漸漸地紅了。
他的嗓音裡,有微微的哽咽,&ldo;其實不只是逼你。如果你有所不測,我也許真的會那樣做。我……不能忍!&rdo;
可以忍她的冷淡和寡情,可以忍她心裡裝著別的男子,甚至懷著別人的孩子,卻完全不能忍她無視他所有的努力,在他跟前放棄自己。
十一身體有些僵硬,但終伸出手來,環住他的腰,漆黑的眸子裡滾落大顆的淚珠。
宋昀覺出,胡亂用手擦著她的淚,又拿覆在自己身上的衾被將她也裹住。
他低低道:&ldo;總算你熬過來了……我也像去閻羅殿走了個來回。待咱們帶了維兒回京,和從前一般安安樂樂的,多好!&rdo;
十一道:&ldo;嗯,就這樣吧。挺好。&rdo;
許是這小廟地處偏僻,已是春。光明媚的時節,依然有冷風吹過隔年的枯葉,呼呼地響著。十一的聲音夾在這風聲裡,便有種說不出的荒涼和空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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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曠等帶了糙藥進來燻時,穩婆抱著維兒正靠在牆邊打盹,宋昀、十一剛服過煎藥,卻蜷於一處衾被中睡著了。
他們明知宋昀一。夜未睡,又抱病在身,十一生產後則是體力透支,且分明也有些症候,雖然憂心,到底不敢打擾,悄悄將藥煎上燻著,然後出屋商議。
陳曠沉吟道:&ldo;以皇上、郡主情形,恐怕不宜趕路。&rdo;
雁山道:&ldo;那咱們便在此處再歇上半日,等接應的鳳衛和車駕趕來,護送他們乘車從官道回去,便不致過於勞累了。&rdo;
因猜不透南安侯居心,他們不敢招搖,棄了車駕護送宋昀等步行出城,只暗中通知已經趕到湖州附近的鳳衛帶車駕前來接應。
如今此處還算僻靜,若能讓那二位再休養半日,一個退了高燒,一個恢復體力,他們也便有了主心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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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宋昀雖然還燒得厲害,十一進了飲食,精神卻已好轉許多,披了衣將維兒抱來細看。
宋昀聽她悶著嗓子低低地咳,問道:&ldo;夜間怎會咳血?這幾日看你氣色也差,可惜沒來得及喚大夫好好診治。&rdo;
十一道:&ldo;不妨事,每次咳完反而會舒適些。&rdo;
宋昀盯她一眼,皺眉不語。
她說這話,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咳血了。
才不過出來幾天就能折騰成這樣,不知該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