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她又如何？她照舊冷言冷語，日後恩將仇報都說不定！&rdo;

宋昀依然只是淺笑，&ldo;先生既知她冷言冷語，又是有夫之婦，難道還擔心我心存他念？&rdo;

&ldo;冷言冷語又如何？醜女脾氣壞，那叫犯賤討人嫌；美人脾氣壞，那叫清高有品格……&rdo;

那個於天賜應是宋昀的長輩兼老師，兀自在喋喋不休，而十一已聽得呆了。

美人……說的是她嗎？

她向溪畔行了幾步，看向自己在水面的倒影。

眉目如畫，肌膚如玉，配上一對清瑩如星的璀璨雙眸，蓬頭粗服亦難掩國色；神色間有淡漠，有厭煩，但正如於天賜所說的，美人的壞脾氣，往往也因為被解讀其他意味而顯出格外的氣質…

十一有種提劍劃向自己面龐的衝動。

☆、竹素質幽心（六）

她掩去本來面目所用的藥物，本沒那麼容易被清洗乾淨，只需隔幾日想起來時敷上一回，尋常洗漱都不受影響。不想尋常時候洗不了，只是因為洗的時間太短；前晚在雨水裡沖刷了一兩個時辰，竟把那藥物沖刷得乾乾淨淨。

想來自那日回到山洞發燒開始，她便已恢復了本來容貌；如今，這原先的模樣，更已被好些人看了去。

默然向後退了一步時，已碰到旁邊斜伸出的一枝芙蓉花。

幾朵芙蓉受驚般一顫，已有若干花瓣已如蝶兒般輕輕散落，拂過她亂蓬蓬未打理的頭髮，以及那陳舊且沉悶的蓮青色衣衫。

更拂過她白淨無瑕的面龐，‐‐因著那舊衣和亂發，那張面龐反被襯得愈發的皎潔如月，妍麗奪目。

那邊正說話的兩人已被驚動，一時寂靜。

於天賜先回過神來，上前一揖道：&ldo;十一夫人怎麼出來了？聽大夫所言，夫人病勢不輕，該多加休養才是。&rdo;

他大約四十上下年紀，面白無須，舉手投足間斯文儒雅，對十一的言語亦是溫和恭敬，不失禮數，彷彿根本不知她已在這邊聽到太多不該聽到的話語。

十一也不還禮，淡然睨著他，說道：&ldo;我有事與你家公子商議，可否請先生暫避？&rdo;

於天賜猶豫，&ldo;這……&rdo;

十一便笑起來，&ldo;先生放心，宋公子雖然生得美些，但我是有夫之婦，素來清高有品格，絕不至於心存他念，不必擔心我對他怎樣。&rdo;

於天賜狼狽，&ldo;我不是這個意思……&rdo;

十一截口道：&ldo;那麼，先生請吧！&rdo;

於天賜再不料竟在自己的地盤被臨時的客人下了逐客令，待要發作，又會讓宋昀面上無光。他面色青白片刻，一甩袖轉身離去。

十一若無其事地笑了笑，轉身走向宋昀時，卻聽宋昀道：&ldo;上鉤了！&rdo;

他手中釣杆抬起，一尾活蹦亂跳的鯽魚果然被釣了上來，可惜很小，才不過兩三寸長。

宋昀丟到旁邊的水桶裡，微笑道：&ldo;也不賴，姑娘那隻狸花貓的晚飯有了！&rdo;

十一點頭，&ldo;那我先替花花謝過宋公子！&rdo;

宋昀低眸，唇角卻輕輕一揚，&ldo;不必謝。我很喜歡那隻貓。花花，這名字倒也簡潔好記。&rdo;

十一道：&ldo;平平常常的貓，所以取了一個平平常常的名字。&rdo;

宋昀偏頭看向她手中的劍，&ldo;有姑娘這樣的主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