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道：&ldo;十一，過去的已經過去。前面的路，讓我替你攔著風雨，可好？&rdo;

十一沒有回答，只看得到雙肩的聳動，連抽泣都不肯發出聲息。

但她的身體柔軟，第一次那樣安靜地依在他胸前，再也沒有了原來的疏離和冷淡。

十一隨著韓天遙前去看望聞小雅時，聞家兄妹見到收拾得清清慡慡的十一，都有些驚訝，甚至驚艷。

這個不修邊幅的十一夫人給人的感覺一向是邋遢冷淡，長相平凡加上脾氣壞，韓天遙表示以其為夫人時，即便聞彥都有些為之不值。

但衣飾一新的十一，高挑素淨，清逸超脫，即便容色尋常，亦有種高貴清華無聲盪出。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神情還算和悅，向聞彥說道：&ldo;昨日醉得厲害，誤傷令妹，的確是我之過。待令妹傷愈之日，我讓她把打回來報仇吧！&rdo;

聞彥愕然，忙道：&ldo;報仇……不敢，不敢！原不過誤會而已！&rdo;

窺向韓天遙時，卻見他依然是一貫的冷峻沉靜，只是黑眸凝向十一時，仿若有些微笑意縈出。

聞小雅傷成這樣，聞彥自然只得留在漁浦鎮照顧妹妹。

好在十一武藝絕佳，若肯相伴韓天遙同行，倒比尋常侍衛更讓人放心。

韓天遙已不打算再耽擱，命人在鎮上添置了些東西，便帶著十一、小瓏兒等乘著馬車入京。

馬車原是聞小雅、小瓏兒所乘，韓天遙與聞彥都是一路騎馬。

但此刻韓天遙尋回十一，明知十一滿腹心事難角，便不肯騎馬，亦坐於馬車中。

聞家原大富，何況又是送新封南安侯入京，馬車自然雕金鏤銀，設定得寬敞舒適，比宋昀的馬車強得多，三人坐進去尚綽綽有餘，旁邊甚至還設了小几，放了茶水、點心等物。

十一前兩日委實醉得厲害了，路途一顛，更是頭暈作嘔，面色便更不好看。

韓天遙從小瓏兒手中接過茶遞給她，問道：&ldo;你到底喝了多少酒？&rdo;

十一白著臉道：&ldo;也沒多少。大約那個五十年女兒紅後勁太強了……&rdo;

韓天遙沉吟，然後道：&ldo;算時辰，那日我和聞彥離開後，你並沒在逍遙酒莊久留，也未把女兒紅帶回。是因為……齊小觀也去要酒，你避開了？這女兒紅應該是宋昀收起來的吧？你後來去跟他拿了酒，然後……一直喝酒，醉到今天？&rdo;

平時她也喝酒，但從未見醉得如此離譜。

看十一氣色，只怕這些日子除了酒，連一口飯菜都沒吃過。

這醉酒，到底因為齊小觀，還是因為宋昀？

十一沒有回答。

她總不能說，她好容易找到一點下半生可以安樂度日的希望，沒半天便不得不親手將它捏作粉碎吧？

她將茶還了回去，伸手摸索酒袋，才記起已被韓天遙收了。

她皺眉看向韓天遙。

韓天遙只作未覺，若無其事地換了個話題，&ldo;你上午說，打傷小雅，以後會讓她打回來，我忽然便想起，我也曾捏傷過你手腕，也曾吐過你一身……你好像說過要報仇的？&rdo;

他罕見地向她揚起唇角笑著，將手腕送到她跟前，&ldo;早上我也欺負了你，你要不要打回來？&rdo;

十一道：&ldo;不用！你把我的酒袋還我就行！&rdo;

她站起身，去夠韓天遙收在另一邊的褡褳。

韓天遙伸手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