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額頭,溫柔說道:“別說了,頭疼嗎?”我說道:“我沒病……”他略帶不悅道:“額頭這麼燙,還說沒病?這樣不顧惜自己身體,讓我怎麼放心得下?”我見他毫不相信我的話,只得將嘴邊的話嚥了下去,帶著幾分惆悵,扁著嘴沒有理睬他。他抱著我回到房間內,命湯若拉過來診視,直到我服下祛除風寒的湯藥,他緊張的神色才稍稍緩解。他注視我良久,輕聲道:“當初袁珙對說過,你的來歷異於常人,如果不是這些‘仙異’,今天我們一定不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是什麼都不要緊……我也不在乎這些。” 我想起袁珙曾經看到過我和顧翌凡在二十一世紀的情形,也隱約記得袁珙曾經暗示過我朱棣和顧翌凡之間有些關聯,問他道:“當初,在北平的時候,你有沒有讓袁珙找機會對我說過一些話?”朱棣的眼神真誠坦率,答道:“沒有。他對你說了些什麼?”我視他良久,心中猶豫不決,如果當初他並沒有指使袁珙來對我說那些話,那麼,袁珙又如何解釋呢?我越想越迷茫,卻不敢去探尋那個可能的“答案”。
他見我遲疑不答,溫柔低語道:“別怕,我知道你擔心我們不能永遠在一起,現在不同以往,絕不會有任何人可以阻礙我們、分開我們。”我們之間曾經的分離都是人為而成,有皇權的壓迫,有彼此的誤會,有別人蓄意的謀害,朱棣似乎遺忘了一點。生老病死。冥冥中有天意註定,誰都無法逃避命運的安排。我沒有對他說出這句話,倚靠在他溫暖的懷抱裡,聽著他熟悉的呼吸聲,漸漸合上眼簾。數月過去,朱棣和我或在花間彈箏對弈、或在崖畔奏曲吹簫,生活幸福寧靜,恍如神仙眷侶,他與唐家堡中人一起研習武功之時,我就教朱高燧、鄭和學習西洋語言,他們學得都很認真。朱高燧很聰明,記住了不少的單詞和句子,我將英文字母製成一張張小卡片給他玩,鄭和陪他一起玩,說道:“娘娘的辦法真好,連奴才都記得住。”
我微笑道:“Education must be fun。”他用英語答道:“I think so。”“How many words can you make?”朱高燧的小紫眸撲閃了幾下,說道:“Many words!”他的自信和朱棣如出一轍,我忍不住親了親他的小手。
初夏的青城山嬌嬈多姿,野蘭草的幽香溢滿山谷,我靜靜站立在朱棣身後,觀看他揮筆作山水畫。他的畫卷筆力蒼勁,如同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最後一筆落下時,他含笑回頭問:“蕊蕊,我畫得如何?”我輕讚道:“煙波浩淼,空谷雲生。”遠遠瞥見安雲行色匆匆、神情焦急上山而來,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嗎?”安雲眼圈通紅,跪地說道:“奴婢回稟皇上、小姐,趙王殿下……他失蹤了……”我一陣暈眩,手中的墨筆摔落在草地上,問道:“早上還好好在家裡,怎麼會失蹤了?”
清晨朱棣和我上山之前,我去過朱高燧的小房間,他安靜躺在小床上,我還親吻過他熟睡中的小臉。安雲悽然道:“奴婢伺候小殿下晨起梳洗,打水回來,他就不在房內了。夫君在堡中四處尋找,後山都找遍了,還不見小殿下的蹤影……”朱棣神色遽變,一手扶住我,說道:“別怕,先問清楚經過情形再說。”一邊問安雲道:“出入唐家堡的通道共有幾條?”安雲含淚答道:“奴婢回皇上,只有一條路可以出堡去。守門弟子都說,從昨晚到今天,並沒有人離開過唐家堡。”
他略一沉吟,又問:“確實沒有其他通道嗎?”安雲帶著失望的神色,搖了搖頭。他冷冷道:“難道燧兒憑空長出一雙翅膀飛走了?他是個聽話的孩子,不會無緣無故私自離開唐家堡,或許堡內設有機關,傳令下去,繼續搜尋,直到找尋到燧兒蹤跡為止!唐家堡舊主唐中天不僅是暗器高手,更精通奇門遁甲之術,唐家堡中或許設定有秘密通道。唐蕙、唐茹、唐蕊逝世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