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不能重複背叛自己的朋友兩次,至少我做不到。
我強迫自己抬起頭,看著葛先生直入人心的凌厲眼神。
半響,我苦笑起來,說道:“先生此時何必這樣試探輕涵呢?先生心中其實早就有了計較,輕涵必定唯先生之命是從。”
聽著我的回答,葛先生的眼中爆起耀眼的光芒,其中又隱含著一絲欣慰。
我心中已經瞭然。
朝政一道,不過是制衡二字,倪源與王家並列的時候是如此,倪源與豫親王並列的時候也是如此,如果一方的勢力過大,無論大的是哪一方,都是朝政不安的因素。
如今燕王,豫親王相繼過世,朝中群龍無首。而亂局之中,最真實的莫過於兵權。
朝中三方面的兵權實力當中,豫親王手中的派系是地方的門閥勢力,一旦失去了首領,馬上會散亂不堪,自然期待將來有強有力的人選來重新統合。
再就是我手中的兵馬和燕王倪源忠遺留下來的勢力。
眼下的亂局對於中央朝廷來說,是前所未有的危機,但也是前所未有的機遇。只要由朝廷出手,統合了地方勢力,而同時還有我的勢力。。。。
只要能夠保證我們這兩支兵馬的忠誠和穩定,朝政就可以一路平穩無礙地走下去,只要我沒有異心。。。。。。
夜雨輕寒 4
我承認我有過野心和慾望,只要是男人就會有野心和慾望可是我無法忍受需要用傷害他的代價完成這樣的野心。
不僅是他,還有她。。。。
我還記得自己在聽到神武門上的尖叫驚呼之後,急速奔上城牆,而映入我眼中的,恰巧是她虛弱的身影沿著城牆緩緩倒下的那一幕,那一刻我眼中沒有了漫天的燈火煙花,沒有了倒在她身邊的帝王,唯有一種錐心刺骨的疼痛蔓延到心中,直到此時此刻依然記憶猶新。
就在那一夜,我無視了臣子的禮節,將她抱起,然後匆匆地奔下城樓,驚慌地高聲呼喚太醫。
我記得她在我懷裡,簡直單薄輕軟的可性,彷彿一陣細風就能夠將她帶走。
我抱著她返回寢殿,半路上,卻被另一個匆匆趕到的人攔住,是跟隨在她身邊的那位冽總管,他從我的懷裡接過她。
最後,她蒼白的臉色映入我的眼中,然後就消失在了茫茫深遠的宮殿裡。
那一夜的短暫擁抱,就是我與她之間最親密的一次接觸。單薄伶仃的感觸還停留在我的懷中,而她已經消失在了我看不到,觸不及的地方。
其實在那個輕寒的雨夜,在那個碧綠色身影映入我眼簾的那一瞬間,我的路就早已經被註定。
而且註定只有一條。
我平整自己的心情,問道:“蓮妃娘娘。。她如今怎麼樣了?”
“娘娘身體無礙,只是因為受到打擊太大,暫且還是昏迷著。”葛先生頷首說道:“太醫已經在仔細診療了,相信並無大礙。而且。。。。娘娘又有了身孕。。。”
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一震,瞬間的沉默之後,我抬頭看著他,問道:“先生認為輕涵下一步應該如何做呢?”
。。。。。。。
在第二天的朝堂上,我和廷宣兩人事先沒有經過任何的接觸,卻並肩站到了一起,共同擁戴年僅三歲的皇子繼位,既然我們兩人已經率先表態,地方的各種勢力自然不會提出異議。
這讓所有地人都驚異不己,難以相信我們兩個之間並沒有過任何的私下協商。其實,在那一劍之後,我和他之間就再也沒有了私下的見面。
在一個只有孤兒寡母的虛弱政權之中,兩位手握重兵的將領卻都沒有絲毫做權臣的意圖,這在歷朝歷代的歷史上只怕也屬於罕見吧。
朝臣在這樣詭異的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