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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不說話的時候,時間能夠過得更慢。

白日明在飢餓裡回憶,他發現在慢慢隱退的陣陣心痛裡有著治療這種生理需求最佳的妙藥。

遙遠而就在身邊的聲音不僅低沉而且迷惑:

詩人高站,觀臺上聲色荼蘼

遊蕩、遊蕩,把這世界觀透

飄搖、飄搖,我自有我愛情

沒有歸程,也沒有未曾到過的河岸

唱歌、唱歌,唱不完慘痛的快樂歲月

跳舞、跳舞,你怎麼扭腰媚眼拋得如何挑逗

我就是不愛你不會愛你你苦苦哀求

時間一樣會走世界一樣不留

白日明踏步進本城最大的gay吧時還不自知,他只是在抬頭裡看到這種燈光亮在外面實在是太浪費了,但是又太過於溫暖,讓人忍不住想要進去,看看裡面更好、更為合適的世界。那個其實自始至終都不屬於他、也不會屬於他的世界。

酒吧中心熱鬧而曖昧。有個已經脫了上身的男子在鋼管邊上扭的嫵媚,圍繞在他四周的人目光赤…裸直接。

白日明就像是靈魂在瞬間被抽空那樣呆呆的開著,站了會兒他聽到自己的心臟爆發出類似於小魚吐泡時的‘bulu…bulu’的聲音,是隔了海洋的呼喚。

趁著空蕩白日明衝進那個滿是人汗的群體中,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想要把自己全部融進這個隔絕了他多年直到現在才相遇的世界。他想要跳舞,他想要人們各異的目光帶著同類的注視落在他的身上。他就是要抓住在場所有人的心,不,他不要心,他只要此刻的全心全意。

他受夠了,他不要不屑,不要輕蔑,不要鄙夷,過去的日子他真真的受夠了,現在他只要在這一刻,在陌生人懷抱裡有一場悄無聲息就能夠得來的熱鬧。

——當然,這個時候的白日明還不知道這當然不可能慰藉得了來日裡更勝一籌的重量。

而他這個時候只想要把自己在半騰空的空中翻騰、跳躍,把身體最大限度的扭轉,在肢體的扭曲間體會他醍醐灌頂的醒悟。胃裡餓的在打轉,身體卻像是有了別人的力氣,能夠讓他一直就這樣舞…舞…舞,舞下去。

生來就要承擔的家破人亡和清貧,生來就註定要歷經的各色目光,在這個放下一切肆意喧鬧的同類世界裡,可以不管明天不問昨日。

白日明放肆的把只有兩件的衣服甩開一件,露出裡面灰白色的T恤衫,細小的胳膊在鋼管旁有另類的誘惑。他嘴角帶笑,眼裡卻留了淚水。

如果愛註定這般痛苦,為什麼還要讓我來到這個世界。

往後的日子如果白日明會想起愛情,就會有少年時期和曾岸在一起時候帶著黃昏的暖陽照在身上令人不知身在何處的橙色光芒,也會有在夾著風塵間的風,在開了口子的心裡呼嘯而過。一次一次,一遍又一遍。解脫不得。

熱。熱度從新而散發,把人們蒼白的臉色點成紅色,裝成幸福的假像。

白日明在不由他自己掌控的眩暈裡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抓住了胳膊,就像是在最為合適的時候能夠有一個人把他從他自己建造的地獄裡拉出來,從此他就能見到世界上屬於他頭頂天空的一片陽光。

“夠了。”這樣自然而然的掌控語氣,“不要再丟人。”

白日明抬頭仰望間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終於成真,他注視著那張和曾岸像極但又神色一點都不同的臉,想,果然自己想象力還不夠,不足以把那個溫柔的曾岸帶回來。

“跟我來。”他的語氣有著對陌生人故作強硬的姿態,想必是想要給對方一個足夠鮮明的第一印象。

不是曾岸,頓喜之後的失望後的白日明醒悟的很快。他像一條靈巧的小魚,從對方緊緊束縛的約束裡溜了出來。並在對方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