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閃陰風,“是不是該在最初就核實身份啊?現在會不會晚了點?”
弘參白了雅朗一眼,“他再蠢也該我氣吧,你怎麼心氣這麼不順呢?”
雅朗只好怏怏道,“為你抱不平不行啊?”
“有什麼好打抱不平的?”弘參聳聳肩膀,“處得來就處,處不來就客氣著,反正道道劃出來,大家不越界就行…”
“你說不越界就不越界啊?”雅朗一臉的不信。
“這就看你怎麼做了;”弘參道,“一開始就得將規矩立好啊,否則半道上來矯正,那才是又累又苦又生氣呢…”
雖然弘參如此說,但對方六少還是很關心的,尤其是他如今還算是半個潛伏者。
因此,見了李真,弘參的第一句話便是問方六少。
“沒了,”李真道,“就是張公子還來過一次,問俺四爺喜好什麼,說想託俺幫他引見四爺,俺給推了。”
方六少是覺得沒臉去見李真,因為在得知弘參成了四爺後,方六少還去找李真拐彎抹角的探了一回,結果啥都沒談出來,讓方六少覺得很挫敗,但真的找不出辦法來對付一個只會說,“不知道,也許吧,不清楚”的人啊,所以,當茶館的氣氛爭鋒相對起來後,方六少便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女子解放問題上,至於自己的義妹,反正四爺都插手了,應該無礙…
“嗯,如果張公子下次還來找你,你就告訴他,爺最喜歡由喇嘛開光的菩提佛珠…”弘參想了想。
“俺記下了,”李真點點頭,“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再來找俺…”
“你主動去找方六爺,”弘參道,“張公子知道了,會再度來找你的。”
“是。”李真雖然不知道找方六少該說什麼,但還是應下了,見面光喝茶聊聊天氣應該也行的嘛…
“你告訴方六爺,茶館相爭裡,屁股可得做端了。”弘參道,據探子傳來的訊息,方六少這些日子一直周旋於鄉紳之間,依舊擺著一副衛道士的嘴臉,這讓弘參有些不爽,就算要掩護身份,也可以中立的嘛…
李真再度點頭,心裡卻有些奇怪,為什麼兩位爺一副要將紹興鬧個天翻地覆的架勢呢?想到這,李真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傻,還來請示什麼啊,叫馬車行照王爺的意思辦吧,嗯,回頭還得給葉子去一封信,告訴他,王爺在下一盤大棋,雖然亂糟糟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也許亂就是這盤棋的精髓,還是好好配合吧…
李真走後,雅朗方問弘參,“我這兩天還是沒想明白,洋人真那麼聰明?”
弘參道,“反正不傻就是了。”
“這事有幾分可能?”雅朗問道。
“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是洋人乾的,”弘參道。
“一半?我還以為最多一兩分呢,那就是說,洋人如今以為眼下是春秋戰國,咱們大清卻還認為蠻夷太遠,南洋正好?”雅朗也有點鬱悶。
“大海船讓蠻夷和咱們距離近了啊…”弘參道。
“那也該遠交近攻啊,”雅朗想不明白,“咱大清離他們那麼遠,他們爭相拉攏咱們啊,沙俄也是和西洋裹得更緊的啊,他也應該先顧著衝西洋使壞啊,咱們是不是該教洋人讀讀《戰國策》啊?”
“利益啊,”弘參道,“沙俄這邊,咱們不想和沙俄挨著,所以以土爾扈特部為據點,沒少給沙俄添堵,沙俄邊境一帶的部落紛紛起來鬧事,以前蒙古人鬧事背後多多少少總會有沙俄人的影子,如今沙俄那邊的人鬧事,背後也少不了大清,所以,沙俄要對付咱們太正常不過了,而英吉利人嘛,”說到這,弘參頓了一下,思考了片刻,“目前也就在天竺和他們有交集,但咱們和他貌似沒什麼大矛盾…”
“那就是說英吉利人眼光比咱們長遠,知道日後咱們會和他產生矛盾,所以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