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垂下眼簾,重新躺回床上,“二姐,什麼都別問,留一個靜靜好麼。覺得很累,想再休息一會兒。”
二姐瞪目結舌,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拍拍的肩,帶著所有出去,只留了一個侍女留守寢殿。於是,空蕩蕩的寢殿瞬間變得寂靜,讓那侍女從書櫃裡拿一本書過來,她抽了一本之前愛看的《上神錄》。
回想起來,原是從這本書裡發現胤澤的心意,後來才有勇氣對他坦白心跡,說到底,還得感謝此書。此刻,塵飛滄海,白雪茫茫,一枝寒梅入窗來,此前掛念的上神已回到九天之上,到最後,他影響了的一生,他生命中不曾留下半點痕跡。倒是這贈書之,用心良苦,卻早已命喪九泉。
捂著小腹,捧著書看了一陣,一個字看不進去,唯有淚水暈花了墨跡。蒼天弄,帶走了哥哥,讓那回到心儀之身邊,卻留給這原本不應存的孩子,也不知是否給薄情於哥哥的報應。哭得久了,覺得很是疲憊,肩上搭好的衣服也滑落下來。然後,做了一個夢。
夢裡已入夜,雪已停。有冰塊從樹梢上掉落的聲音。睜開眼,發現自己正坐瑞雪堆積的庭院中。梅枝投落暗影,月雪皚皚蒼白,連成一片,一個熟悉的身影無聲踏雪而來,抬頭一望,發現那竟是胤澤。
他還是之前離開溯昭的模樣,黑髮如夜,青袍曳地,手裡撐著贈他的水墨傘,靴底卻有水光觳皺,照得雪地瑩瑩發亮。他離數米遠處停下,揮揮手,用法術替把衣服搭肩上,卻沒再靠近一步:“薇兒,數月不見,近來可好?”
眼中含淚,側過頭去:“不想看見。”
“知道,怪負,怪錯手殺了臣之。只是,事情並非想的那樣簡單。臣之之死,從尚煙決意不讓他入魔之時起,已是必然。神仙界容不得魔族,是自古以來的定律。即便今日他不死戰場上,日後魔性暴露,也會被上界眾神誅殺。”
“想說,這事是天帝的錯,與無關是麼?”站起來,由於身體虛弱,不得不扶著梅樹,“若不帶他回去救尚煙,他也不會這樣早死!就算以後被殺,那也是以後的事!尚煙讓他變成什麼,就讓他變成什麼,可有考慮過他的感受?”
胤澤道:“他是仙君,又是的徒弟,怎可能願意成魔?”
苦笑道:“果真還是如此自私,從不考慮別的感受。沒錯,是神,心中必然視魔為敵。但哥哥是半魔啊,他被夾神魔中間,處處皆非歸所,現已死,都要被送到溯昭來。認為他會把自己當成真正的神仙來看麼?他戰場上救了紫修,說明他心底還是愛著這個父親,對麼?”
胤澤怔了一下,沒有接話。
“他若隨父親成魔,便不會死。成神也好,成魔也好,只要他不死……”咳了兩聲,墜下淚來,“讓死也行。”
浮天之下,月光與雪連成一片白色荒漠,照得胤澤面容也如冰雕雪積般。良久,他才徐徐道:“以前從未告訴過,他對是如此重要。”
他如此一說,想起哥哥往昔的好,更是心如刀割:“們一起長大,情同手足。這世上,只有傅臣之是無可取代的。也只有傅臣之,會待這樣好。”
“明白了。如此甚好。”胤澤輕笑,眼中黯淡,“其實,把他看得如此重要,也不再有牽掛。今日原就是來與道別的。”
“眼中是什麼樣,早有自知之明。即便不來道別,也不會意外。”
胤澤沉默良久,卻不執意與辯論,只望了一眼身後的荷花池道:“發現很喜歡那蘇蓮,不管走到哪裡,都愛把它帶身邊。”
“嗯。”不情不願地答道。實沒心思聊這種無味的話題。
他伸開手掌,池中的蘇蓮花苞漸漸升入空中,落他手心。而後,一道金光將蘇蓮包住,滲透進去,蘇蓮便似個蓮花燈籠般,從半透明的花瓣中透出璀璨金光。他往前一推,那蓮花便回到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