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華貴奢靡的錦服端坐在一匹黑馬上,他抬眸,一雙魅惑的桃花眼在花著雨臉上掠過,面上隨即綻開一抹燦爛的笑容。
原來是鬥千金也來求親,財神啊,就是財大氣粗,這聘禮生生將西涼的一國之君比了下去。
花著雨想著,若是南朝再來一位求親者,當今最大的幾個國就聚齊了。好在南朝和北朝雖然議和,但因之前和親的陰影尚在,目前還不至於再和親。
太子府門前的人越聚越多,也有一些年輕的姑娘們,每個人都嘴唇微張,無比豔羨地看著這些令人目眩神迷的聘禮。
花著雨心中卻開始感到無限悲哀,她感覺到,自己很快就要再一次成為政治工具了。蕭胤也好,北帝蕭乾也好,怎麼會放過這個聯盟的好機會。
而且,她忽然意識到一個更嚴重的問題,有了這個公主身份,她似乎更不能輕易脫身了。
花著雨這裡正懊惱,身畔一陣涼風襲過,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形瞬間出現在大門口,深紫色瞳眸中有熊熊烈火隱匿,玄青色衣袍散發出不容人忽視的冷冽寒氣,將門口歡天喜地的氣氛瞬間凝結。
蕭胤一雙紫眸淡淡從花著雨臉上掃過,低沉冷冽的聲音沉沉飄來:“卓雅,你先回去!”
花著雨微微笑了笑,隨著迴雪向府內走去,這種情況下,她確實不適宜在這裡出現,就先讓蕭胤去處理此事吧。
花著雨心事重重地剛回到她居住的小屋,便有一個侍女來稟告,說是白瑪夫人前來見她。
白瑪夫人是蕭胤的奶孃,剛到北朝時,花著雨見過她在府門外迎接蕭胤,又在她的壽宴上見過一次。之後,聽說她到寺裡祈福去了,一直沒在府內。
蕭胤對白瑪夫人一直很敬重,她不光是他的奶孃,蕭胤母后去的早,他便是白瑪夫人帶大的。
花著雨聽說白瑪夫人來見她,忙叫侍女迎了進來。
白瑪夫人一襲素衣緩步走了進來,見到花著雨便屈膝施禮,花著雨忙攔住她,道:“夫人不必客氣!”當然,奶孃的稱呼,她無論如何也叫不出來,依舊喊她夫人。
白瑪夫人滿面喜色地抬眸看她,深幽的雙眸在花著雨臉上掃了一圈,忽然凝注在她左耳後的地方,神色間隱約添了疑惑和淡淡的警惕。
“你真的是卓雅?”她淡淡問道,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花著雨清眸一凝,便知曉白瑪夫人其實是懷疑她的。畢竟,錦色失蹤之前,還是襁褓中的孩子,蕭胤那時年紀小,對妹妹是什麼樣,或者有什麼標記,自然是不記得。蕭乾那時只顧著打仗,大約也沒什麼時間去觀察自己的孩兒。但是,白瑪夫人卻是蕭胤和他妹妹的奶孃,就像親生孃親一樣,她這個贗品恐怕逃不過她的利眸。
她如此問話,看樣子是已經懷疑她了。
花著雨淺笑著坐到椅子上,淡淡道:“兒時的事情我已經記不太清,我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只是,他們都說我是,您認為我是不是呢?”
其實她從未在蕭胤面前親口承認自己是卓雅,只說記不得兒時之事了。
白瑪夫人看似慈祥實則犀利的眸光凝視著花著雨,聲音平靜地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我絕對不允許你對殿下做什麼不利之事!”
這麼說,顯然白瑪夫人已經確定她不是了,不知她是如何看穿她的。不過,她得穩住白瑪夫人,絕對不能讓她將此事說出去。
“你既然說我不是,那也許我不是。我對天發誓,我什麼企圖都沒有,也不想繼續呆在這裡,我現在只想離開這裡。”既然被認出來了,花著雨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這些日子在府中待著,她打聽到蕭胤的姬妾雪姬是白瑪夫人的侄女。她相信白瑪夫人其實是不願意讓她呆在這裡的。
白瑪夫人一愣,顯然沒料到花著雨會這麼直白坦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