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從藥汁中拿出來,還是白色的,如白玉一般無瑕。
花著雨頓時有些五味陳雜,為自己竟然懷疑丹泓而感到羞愧,又感覺到莫名的欣喜。
丹泓從外面緩步進來,手中執著一枝白梅。上面綻放著七八朵花蕾,猶自暗吐冷香。天氣冷,丹泓只穿了一件素白的單襦裙,便出去為她摘了這枝白梅。白梅襯著她姣好的面容,更加俏麗。她晃著手中的花枝,嗔道:“怎麼藥還沒喝下去!”
花著雨早已將晶石悄悄藏了起來,微笑著端起藥碗,將藥一飲而盡。往日裡感覺到尤其苦澀的藥,今日似乎也不苦了。
“慢點喝!”丹泓笑吟吟地看著她。待她喝完藥,便將手中花枝送到她手中,道,“乖孩子,真聽話,這花賞給你!”
花著雨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接過花枝道:“天色不早,我今夜要當差,先走了。”
花著雨回到居養所,便將從御藥房要來的血蓮取了出來。這血蓮極其珍貴,若是採下,極易乾枯凋零,是以,她從御藥房取出來時,便是泡在一杯水中的。
她從水中將血蓮取了出來,撕下一片花瓣,在熱水中泡了片刻,便拿出晶石試了試。過了不到一炷香的工夫,晶石便慢慢地開始變黑。
花著雨的心隨著晶石慢慢變黑而逐漸變冷,那種冷,讓她的心口處一陣又一陣的發痛。
這血蓮從御藥房取出來後,她便悄悄放在了屋內,再沒有別人插手,這隻能說明一件事,這血蓮在御藥房時,便已經被下了毒。
血蓮是他從皇甫無雙那裡求來的,說是為丹泓治病的,而如今,這血蓮中竟然有墮胎之毒。這麼說,皇甫無雙已經知悉丹泓的藥方是保胎藥,但是他裝作什麼也不知道,還大方地送了血蓮。他不知這藥是自己在用,他以為丹泓懷了皇甫無傷的孩子!所以,他不能任由這個孩子出世,便在浸泡血蓮的水中下了毒。
皇甫無雙,她與他從去歲一起走來,經歷了不少風雨,她一心一意輔佐他。他暴虐也好,天真也好,冷酷也好,頑劣也好。在她眼裡,都當他是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縱然如今知悉他心機深沉,她對他依舊恨不起來。可是,這一刻,她是真的恨了!
姬鳳離死了,這個孩子,他也要奪走!
花著雨跌坐在床榻上,眼前一直閃現那個美如仙童的少年的笑臉,這笑臉總是讓人產生錯覺,以為他是多麼純良無邪。
屋子裡那微弱的燭光讓花著雨覺得眩暈,她靜靜地望著窗外,真不知這慢慢長夜,何時,才能過去。
日子好似流水,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正月十五,過了十五,這新年就算是過去了。
錦色的訊息,還沒有查到,而花穆的訊息,也同樣沒有眉目。
花著雨眼看著自己懷孕已經三個月多了,到了四五個月時,恐怕就能被人看出來了。幸虧現在天氣還有些冷,穿著厚重的衣衫,披著披風,且,她本身就很瘦弱,是以到如今旁人還看不出來。
花著雨心中有些焦急,想要一走了之,但日後她還想著回宮查一些事情,所以不想將眼前這條路堵死。是以,她試著向皇甫無雙提了幾次,以丹泓身子不適為由,希望能放她和丹泓一起出宮,休養一段時日。但,偏偏朝中最近有兩件大事要辦。
一件便是一年一度的選秀和後面的封妃大典。
皇甫無雙甫登基,後宮空虛,需要儘快充盈後宮。在這之前,皇甫無雙想先把溫婉的封妃大典先辦了。溫婉果然不愧是他心尖上的人,就算溫婉曾被北朝擄去,他也沒有一絲嫌棄,還要為她舉辦轟轟烈烈的封妃大典。
一件便是一年一度各附屬國的朝見大禮。
南朝的附屬小國不少,譬如波斯、月氏、龜茲等等,這些小國每年過了新年都會來南朝朝拜進貢。而今年,新皇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