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些工廠是一些爛攤子,但至少級別上來了,不跟著郭拙誠跑還能跟誰跑?他們當然消郭拙誠能取得成功。
郭拙誠懶得想這些人內心的變化,他說道:“你們馬上對整個廠區進行修繕,圍牆、廠房、機器裝置、電力電路、水管都進行一次徹底的檢查,該修的修,該換的換∈金就從原廠領導手裡沒收的資金裡面取,節約一點,實報實銷。有問題嗎?”
也不管他們有沒有問題。郭拙誠又轉頭吩咐典新明馬上到縣裡辦理企業更名手續。
因為覺得農機廠這個名稱太土,郭拙誠在與216廠籤協議的時候,用的是長河車輛廠。名稱裡面包含了郭拙誠現在的想法和未來的野心:這個企業將來不只是生產拖拉機,還要生產農用車,生產卡車,生產工程車,當然,如果能小汽車就更好了。
“如果生產小汽車的話,這個名稱似乎也不牛氣。”郭拙誠心裡笑道。
告別農機廠的幹部職工,郭拙誠和朱彩虹一起步行來到了食品廠。與農機廠一樣♀個食品廠也已經停工。只不過工人都沒有回家,而是在進行裝置兵、環境衛生清理,積極採購麵粉、雞蛋、白糖。
因為接下來的傳統春節是食品銷售的旺季,即使做出來的餅乾、雞蛋糕、雪棗糕質量再差,口感再不好。只要不吃死人,肯定有很多人購買。特別是過年前後的那幾天這些食品一定供不應求。而且鎮裡自己的幹部職工也需要買一些回去孝敬老人、安慰孩子。
如果不是郭拙誠堅決要求他們先整改,堅決要求他們專心搞衛生,他們才不會停產呢。
這些幹部也是在馬修德下臺之後上任的,對於郭拙誠的命令都嚴格執行。但執行歸執行,心裡的怨氣都不少。在他們心裡,覺得郭拙誠這是小題大作了,根本沒有必要那麼強調衛生,工作服多穿一天有什麼關係?在家裡做飯菜,誰一天換一次衣服?
除了埋怨,還有就是拒絕執行郭拙誠提出的某些命令:無論郭拙誠怎麼強調,他們就是不扔掉一袋袋被老鼠屎沾染的麵粉!郭拙誠多次打電話過來,他們就是頂著,或者陽奉陰違。
那個剛被提拔上來的廠長更是振振有辭:“老鼠屎確實不能吃,但只要把它從麵粉裡撿出來不就行了?就因為幾粒老鼠屎就把麵粉一起扔掉,可能嗎?”
雖然郭拙誠發怒要撤掉他的廠長職位,但最後還是被幾個年紀大的老人流著淚阻止了。他們說他們祖祖輩都是吃混有老鼠屎的糧食長大的,從來沒見過誰因為吃了被老鼠屎玷汙的麵粉生病死了。他們保證將來賣給郭拙誠和上級領導的餅乾、雞蛋糕什麼的都用最乾淨的、最新鮮的麵粉、雞蛋、白糖做,絕對保證衛生。
郭拙誠哭笑不得,好像是他害怕吃死自己似的。看到群情激憤,郭拙誠做出了重生以來的第一次妥協,但堅決要求他們大搞衛生,堅決把老鼠擋在廠門外。為了搞衛生食品廠必須停工,直到讓他檢查之後才容許恢復生產:誰叫人們以前餓怕了呢。
今天他來食品廠,就是因為這兩天食品廠的領導一次又一次打電話、一次又一次跑到書記辦公室請郭拙誠過去檢查,說他們的衛生整改絕對合格了,每拖一天,食品廠的收入就少三百多元,這麼大的損失實在承受不起,而且黃金時期眼看就要過去,怎麼能不抓緊生產呢。
可是,郭拙誠和朱彩虹到了食品廠看了之後,依然不滿意,甚至還覺得有點窩心:
雖然地板被拖把拖乾淨了,牆壁也似乎用掃把掃了,但天花板什麼的還是有灰塵,人們進去車間並不嚴格要求換鞋子,幾個工作人員雖然戴著口罩,但沒有幾個真正帶好,都是鬆鬆垮垮地掛在下巴處,說話的時候依然唾沫四濺,就如在其他地方說話一樣,清洗手什麼的也不徹底,都是在水龍頭下衝一下,往自己衣服上一抹,就算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