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拙誠進去的時候,他睜開一下眼睛但很快又眯上了,嘴裡吸了一口,噴出一大股煙霧,長長的菸灰從菸嘴上掉下來,一半落在他褲子上,一半落在地板上。
郭拙誠看不出這個公安是安排在這裡執勤的還是外地來出差。
看到他進來,兩個女的也看了他一眼,本想呵斥他一句,但見郭拙誠氣質不同於其他小年輕,就收住了嘴。
捧著開水杯子聊天的服務員斜看著郭拙誠,問道:“小夥子,你找誰?”
郭拙誠說道:“住宿的。”
“住宿?呵呵……”打毛線衣的女子笑了起來,好像郭拙誠在說一件好笑的事情,“你知道住宿要花錢不,這可是兩元錢一晚,你家長同意?”
這時那個公安人員眼睛睜大了,一邊講嘴裡的香菸拿開一邊問道:“你是不是姓郭,叫郭拙誠?”
郭拙誠簡單地說道:“是我。”
公安人員裡面跳起來,將手裡的煙往旁邊一扔,熱情地伸出雙手,說道:“你好,你好,我是城關鎮派出所的汪道璐,歡迎郭科長來我們縣工作。”
郭拙誠伸出右手跟他握了握,說道:“你好。你找我有事嗎?”
汪道璐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沒事,沒事。只是表示一下歡迎。我以前也是部隊出來的。……,喂,你們兩個還傻站著幹什麼?快給郭科長安排住的地方♀可是上級為了幫助我們縣的發展,親自派下來的年輕幹部。”
郭拙誠很快猜測這個汪道璐是馬修德或者是張恆德派來,目的很可能就是想透過這個人來了解自己今天一路見到了多少,瞭解自己的性格如何,以便採取相應對策。
兩個女服務員連忙朝服務檯跑去,一邊收拾毛衣、茶杯。
打毛衣的女服務員嘴裡嘀咕道:“真的假的?這也太年輕了吧?是真正的科長還是……”
人們嘴裡喊某人是科長、局長的時候,並不意味著這個人真的是科級幹部、局級幹部,很可能只是不入流的股級幹部什麼的,因為很多單位有一些部門以“科”來命名。至於被稱之為局長,普通人更難判斷其真正的行政級別,國家部委裡有局級單位、省直機關裡有局級單位,地區、縣裡一樣有局級單位,但這些單位裡的局長職位權力相差可謂雲泥之別,雖然都被人喊局長。
汪道璐先瞪兩個服務員一眼,說道:“你們真是狗眼看人低,別看郭科長年紀小,他可是正兒八經的正科級幹部,是地區沈專員親自安排下來,跟我們公安局張局長一個級別。”接著,他對郭拙誠笑道,“郭科長,你是大地方來的,不要跟我們這些小地方的人計較。說實在的,你真是年輕有為,就是剛才我也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幹部家子弟,呵呵。……,請!”
郭拙誠笑道:“沒事。沒有什麼值得計較的。”
兩個女服務員可不怕派出所的汪道璐,因為她們直接歸縣委辦公室管,區區派出所還管不到她們。剛才之所以接受他的呵斥,是因為她們看錯了人有點不好意思。現在見汪道璐還人模狗樣地罵她們,兩人就有點不客氣了。
那個打毛線衣的女子斜看著汪道璐,說道:“未來的汪副所長同志,您現在在哪裡高就啊?我們怎麼不知道您調到我們縣委辦來了?剛來的吧,怎麼還沒上任就開始訓斥我們這些下屬了?哼!就算您高升了,調到我們縣委辦,那您的這屁股還沒有坐熱吧,怎麼就擺出了官架子?如果您在這個位置坐久一點,或者將來升了大官,那還有我們這些小百姓的活路?”
這個女子陰陽怪氣的話還沒說完,另一個女子將茶杯往服務檯上重重一放,說道:“就是啊,還沒上任的汪副所長,請問我們剛才是遲到了,還是曠工了?輪得到你副所長大人來教訓我們縣委辦的人?剛才我們可是警惕性高,是上級領導教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