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事,可不是他一個公安局局長所能插嘴的。雖然郭拙誠對自己很放心,就算自己說了什麼他也不會生氣,而且還多一個人跟他討論,但他還是謹守自己的職責,不恃寵而驕。他也知道郭拙誠這個人在面對自己的親信時喜歡自言自語,用這種方式來放鬆自己的情緒,渲洩自己內心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苦悶。
在對於郭拙誠內心有苦悶,孫興國是很不認同的,在他看來郭拙誠可謂一帆風順,根本沒有淤積苦悶的可能,可是他還是發現郭拙誠並非時時都高興,反而在人少的時候露出一種知音難覓的神色。以至於孫興國都不時在思考:“真不知道這個年輕人心裡有多少心事。”
而且,他還發現只有面對自己的時候,他才露出這種神情,即使面對他的秘書、他的女友,他都沒有表露出來。對於郭拙誠的這種信任,孫興國感到很自豪,他也用心地呵護著這份信任。
他對郭拙誠的感激和欽佩都是發自內心的,是郭拙誠將他從一個懶散的倉庫守衛兵一步步提拔、重用,現在郭拙誠就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會皺眉。
郭拙誠說道:“理是理,法是法,你可不要放鬆對兇手的追查。”
孫興國回答:“是!”
郭拙誠又問道:“姓安的人呢?”
孫興國回答道:“刑偵人員正在給他做筆錄。”
郭拙誠看著遠處掩映在果林裡的一棟房子,說道:“我們走走看,電源已經切斷了吧。”
孫興國嗯了一聲,就在這裡帶路。
走上橋頭,空氣中不斷瀰漫著血腥味、鞭炮的硝煙味,還有一種難聞的氣味。從傾斜的棺材裡灑落出不少石灰。在橋下的水草上,還凌亂地丟著三根金屬導線,一根搭聳在橋面的欄杆上,兩根扔在水裡。
水面上有兩條半尺長的魚仰躺著,雪白的肚子朝天,靜靜地躺在岸邊的草叢裡。
郭拙誠順著導線朝果園裡走,看到三根導線都是從一棟磚瓦房裡伸出來的。他回頭看了一眼橋頭,又看了看磚瓦房,問道:“子彈是從這裡發射的?”
孫興國說道:“是的。我們在這房子裡發現了槍支、彈殼,還有射擊孔以及子彈發射時灼燒的痕跡,這裡肯定是第一現場。兩者之間相距約八十四米。”
郭拙誠眉毛揚了一下,問道:“八十四米,六槍五中,這精確度可與優秀士兵的槍法相提並論了。找到懷疑物件了嗎?”
孫興國回答道:“就是果園的承包人,這個人姓馬,叫馬小敏,曾經當過三年兵,剛才我們從當地武裝部查到了他的檔案,曾獲得過全團射擊亞軍。目前我們正在追查他的下落,等落實了其他事實後就發通緝令。”
磚瓦房是新修的房子,用來給果園的工人休息、吃飯並臨時堆放農具、水果的。房間有三個,最東面的一間堆滿了農具,牆壁上安裝了一個閘刀開關,外面的電源線在這裡進行分配,有這棟房子的照明用電,也有連向水塘的水泵用電。那三根電死人的導線就是從這裡引出去的,只不過電閘閘刀開關被公安人員拉下。
就在配電板左邊的牆壁上,被人撬下了兩塊磚頭,露出了一個矩形孔,離地大約一米五高。一支56式步槍被透明塑膠袋裝著,放在牆根下。幾枚彈殼也胡亂地分佈在地面上,但已經被公安人員做了標記,用石灰畫了幾個小圓圈。
看到郭拙誠和孫興國進來,幾個正在偵察的公安人員連忙立正,向郭拙誠和孫興國敬禮。郭拙誠微笑著說道:“辛苦你們了,你們繼續忙你們的,我只是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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