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周楚一眼,昆藍忽然彎唇,笑意深深,道:“沒有。”
怎麼可能?
周楚才不相信:“要不您給吳老打個電話?我看你們蠻熟的。”
“沒意思……”昆藍不喜歡跟太多的人交流,一面是成熟,一面是孤僻,女人的兩面性在她身上最為明顯,寒風陣陣,昆藍皺緊了眉,只道,“你呢?也沒朋友?”
“……有倒是有,但是……”
但是明顯不適合這種時候叫來。
跟個女人在一起,這不是逗嗎?
周楚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隨手一查地圖,這裡距離京華大學是越來越遠了。
這種時候回去也刷不開宿舍樓的門,再說昆藍還沒地方住。
他提議道:“我身上帶了錢,附近倒是有酒店。要不您去住酒店,咱們在往前跑一段,興許能看見車。”
到了這種時候,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昆藍嘴唇已經有些蒼白,畢竟還是冷。一看外面正大的雨,忽然覺得坑人就是坑自己。
她抬手壓了壓自己額頭,斟酌了幾秒,竟然說道:“先去看看前面站牌吧,這會兒按照學校管理條例規定,你是回不去宿舍了。”
“這倒也是……”周楚嘀咕一句,忽然悚然,拔高了聲音,“我說昆老師,都這個節骨眼兒了。您該不會還想著拉我去記過吧?”
這走了一個王導員,來了個昆導員,個個都沒安好心啊!
昆藍承認,自己先前的確是對周楚的興趣大了一點,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也是難以避免的,可她就愛看周楚跳腳這樣子,於是悠然道:“就記你過,你能把我怎樣?”
“……”
周楚一口老血。
“鬧了半天您簡直老佛爺啊!我可是您的救……救車恩人啊!”
“拆車恩人?”
昆藍挑眉看著他,靠在椅背上,兩手環在胸前。架著腿,水晶高跟鞋的鞋尖輕輕地晃著,很是悠閒。
在這個大雨的夜晚,在這個昏慘的夜晚。在這個絕望的夜晚,近是美人幽香,遠是雷霆震動,周楚手一指天,肅穆道:“老師,你看見那是什麼了嗎?”
“……什麼?”昆藍疑惑。
周楚一本正經道:“天打雷劈啊!說謊是要天打雷劈的!”
“轟隆!”
一聲巨響。周楚被嚇得抖了一下:“您看看,您聽聽,這是天打雷劈了吧?”
“你確定不是打你?”
昆藍覺得好笑,撩撥撩撥這小子,他還當真了。
她這人吧,就是無聊,喜歡作弄人。
周楚卻已經無語了,好吧,他這個手段的確不怎麼高明,站得久了,他也累了,在展開談判之前,他覺得自己應該坐下來:“那個……我能坐過來嗎?”
因為地方不大,昆藍坐著的長凳雖上了椅背,看上去甚至帶著古韻,可畢竟不是很長。而昆藍,無巧不巧地坐在了倒中間不兩頭的位置,周楚要是想挪過去坐,就有些困難。
要是兩同性,現在倒是不需要計較,可現在孤男寡女的雨夜,還是避諱一些好。
周楚倒是無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就怕昆藍這女人記恨自己。
女人都是很記仇的,三百年前的事情都能記得清清楚楚,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拿出來跟你算賬。
周楚深知其中的利害關係,所以才這樣小心。
只是昆藍並不怎麼介意,看周楚在冷風裡強撐著,她也覺得不好,於是挪動臀部,朝著右邊讓了讓,道:“你過來坐吧。”
於是,周楚走了過去,坐下,也不知為什麼渾身都僵硬起來。
兩個人也沒挨著,可這比挨著了還讓人心裡癢癢,想要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