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怎麼不說話?是在怪父皇方才的態度?&rdo;沈世哲說完狠話才發現自己有些過於外露了,而沈暮歌卻沉默不言,像是在看他的笑話。
&ldo;兒臣不敢。只是兒臣覺得柳丞相今時今日的威望與地位,不能僅憑一兩件小事治他,否則,怕會引起朝堂震動。&rdo;沈暮歌自然是想藉助父皇的手,一舉將柳澤和他的心腹左宗明全部拿下。到時她再請求舅舅聯手一同拉攏鎮國公,簡直就是穩操勝券。
沈世哲抬手製止了沈暮歌,不讓她繼續說下去。心情也著實被她犀利的話一點一點弄得煩亂,身為一位守成的帝王,沈世哲不是沒有過自己的抱負,可是這孱弱的病體卻一次次拖累他的宏圖大志。而少了那份開疆闢土的豪情,他也就習慣了靠牽制人心,權衡各方勢力來維持朝政。
&ldo;御書房那裡,等過幾日千城身體康復了,你叫上她,你們一同處理妥當此事。&rdo;
沈暮歌也知道父皇的意思,關於柳丞相的事,畢竟按照她的輩分,還輪不到直接指手畫腳。但之前自己的觀點也大致說明白了,相信父皇是聽進去了,不然他也不會在聽到自己說一兩件小事時神情有變。
沈暮歌告退後,皇帝朝身邊一直默不作聲的蘇公公招了招手,讓他走近些。
&ldo;蘇致和,你說,暮歌她現在,是不是比過去長進了許多?&rdo;
蘇公公躬了躬身,細聲道:&ldo;皇上,奴才愚鈍,沒看出長公主有何變化。&rdo;
沈世哲接著又說道:&ldo;沒變化?朕看,變化大著呢。自從大遼和親歸來,她的心,就不在這皇宮中了。朕今日就是想看看她的心,野到什麼地步了。&rdo;
蘇公公躬著的身體又壓低了一些,聲音依舊波瀾不驚道:&ldo;奴才覺得長公主許是和親時受驚了,所以心境上需要些時日調整。這些日子,長公主對皇上的忠心,並無異常。&rdo;
蘇致和跟著沈世哲很多年,常年伴在他身邊,甚至比他的幾個子女都要親近。沈世哲是一個疑心很重的君王,但他對於蘇公公倒是頗為放心的,也只有在他們兩個獨處的時候,他才會直截了當地問蘇公公意見。
&ldo;罷了,她們的心思,用不了多久就會水落石出。到時候證據確鑿,也由不得她們狡辯了。就再讓她們鬧騰一陣子吧,朕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對了,那個人說了什麼時候進京嗎?&rdo;沈世哲冷笑了聲,也不想繼續和蘇公公就沈暮歌的性情轉變深入交談,便轉了話鋒。
&ldo;回皇上,那人就快到了,再過日,就該入京了。&rdo;蘇公公的聲音聽不出什麼內情,只不過他的表情透出了幾分凝重。
沈世哲對於這個答覆很滿意,終於露出了今日最為徹底的笑容。他的計劃已經部署妥當,就等那人進京後便可以實行了。到時候別說柳丞相,恐怕是鎮國公也難以逃脫。
&ldo;葉永延,這個老東西怕是沒有幾天的好日子了。蘇致和,傳朕的旨意,給鎮國公府上賞兩箱黃金,就說是嘉獎他盡心為國有功,葉茗德駐守邊城有功。這旨,你親自去。&rdo;
蘇致和一直沒有起伏的聲音有了一絲波痕,卻也只能匆匆領旨後離去。這樣的帝王,他陪著他,一路從年少走到如今,他無常的變化與他脫不了幹係,可是蘇致和卻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抬起頭看著晴朗的天空,蘇致和在心中暗自祈禱:&ldo;願祥瑞明朗的一天,早日到來吧。&rdo;
沈暮歌見時辰還早,估摸葉縹遙出宮去見葉茗初也不會太快回來,自己現在的心情也不好,正好找個地方先散散心。稍微一想,是有些日子沒去看過信王了,雖然一直囑咐御醫那邊多加上心,他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