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信王了。沈康元聽聞此訊息時,剛才還燦爛著的臉立即就陰沉了下去,滿心的不樂意,似乎要開口推脫了。
沈暮歌在旁邊看得清楚,急忙開口阻攔道:&ldo;康元,丞相也是掛心你的身體,才會趁著難得的機會遣人來探的,你也別辜負了他的一番心意。還是快些回去吧,我們相聚的日子,還多著呢。&rdo;
沈語琴也跟著附和道:&ldo;是啊,信王兄,等我的病徹底好了,你往後啊,想來就來嘛,不急在這一日的。&rdo;
沈康元見她們倆人都開口勸自己,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小小的猶豫過後便起身先行告辭了。這一回望著信王離開的身影,沈語琴沉吟許久,又轉眼去看皇姐,見她並無特殊表情,似乎連信王離開的方向都不曾注視過,一直靜靜地喝著茶。
沈語琴咬了咬唇,還是開口問道:&ldo;皇姐,你今日特地拉著信王兄過來,唱的是哪一齣啊?&rdo;
沈暮歌放下茶盞,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也不去看沈語琴,讓她自己猜。
&ldo;皇姐,你可別跟我猜啞謎了,我病了這些天啊,頭都是昏昏沉沉的,什麼都想不明白呀。你就告訴我吧,省得我到時候腦子不清醒,給你添亂幫了倒忙。&rdo;沈語琴見皇姐的反應就知道她又要考驗自己了,趕緊撒嬌求饒。
&ldo;你明明已經看懂了,卻還硬要皇姐親自說出來。千城,從今往後啊,許多的事,咱們即便是面對面,也是能不說就不說,才好啊。&rdo;沈暮歌的臉色如舊,沒有特地嚴肅下來,只是語調比剛剛要冷靜一些。
&ldo;我明白了皇姐。不過,信王兄可是柳家的人,你怎麼就突然如此放心了?&rdo;沈語琴轉念一想,籠絡信王雖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皇姐的性子向來謹慎,怎麼會突然跟信王走得這麼近?
&ldo;康元有他的特殊身份,也有他值得信賴的優點。關鍵看如何引導如何利用。&rdo;沈暮歌知道千城一定會對她和康元之間的關係轉變感到意外,她正好藉此機會引導千城對其改觀。
千城認真地分析著皇姐的話,琢磨著那句引導和利用的意味。在御書房歷練的這些日子,不僅讓她迅速成長,也給了她展示能力的舞臺。這也是皇帝將注意力逐漸轉移到她身上的原因之一,比起長公主,千城公主有著自己特有的決斷,這份決斷來自於她的感情狀態一直處於空白。或許一直未曾有人真正佔據過她的內心,她也就沒有所謂軟肋,處理起事情來,就少了幾分猶豫和權衡。也許沈暮歌被父皇察覺的起因也是因為她心底的柔情被開啟,再也無法像過去那般冷酷理智。
&ldo;那皇姐,你的意思是準備信任信王,進而利用他?&rdo;沈語琴快速地釐清了皇姐話中之意。
沈暮歌滿意地點了點頭,眼中的笑意更甚。相較於沈康元的親近,她更滿意千城的蛻變。無論是從處理政務的能力上,還是領悟複雜關係的機敏上,千城都給了她足夠多的驚喜。或許有朝一日,自己真的可以將長公主這份重擔卸下,將維護江山的責任放心地轉交給康平和千城。
提起康平,這是她現在最大的擔心。也不知他如今身在何處,是否安全。葉縹遙說再過幾日,飛葉山莊的人就會抵達,屆時一定會全力救出葉四簫,但願到時候也能見到康平安全歸來。
&ldo;皇姐,你沒事吧?&rdo;沈語琴得意地享受著皇姐的讚許,卻又發現皇姐的眼神黯淡了下去,便知她定是想到了什麼煩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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