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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有緣,兩個人就算身份再懸殊,就算性別都是一樣,也能衝破一切束縛終生廝守。這便是葉縹遙一貫的感情觀。可是,她這一路陪著沈暮歌走來,慢慢開始瞭解從不曾接觸過的皇家生活,這讓她開始有了與從前想法不同的改變。

這一日,所有人都折騰地夠嗆,連浮生這麼能扛的人都呵欠不斷,更不要說身為主角的長公主。可是又是因為經歷了一整日的混亂和來自於父皇的打擊,她不願意一個人在冰冷的房間裡休息,拉著浮生留下陪她。

&ldo;這恐怕會招人閒話吧。&rdo;浮生不像開玩笑,低頭看著細白的手指扯著自己的袖子,有一些為難。

&ldo;本宮都是新寡了,還會在意這些?&rdo;

&ldo;我不是說外面的傳聞,我是說在府裡。&rdo;浮生說得也沒錯,此前沈暮歌一直認為葉茗德算是和自己統一戰線,她們也就沒有格外防備。

而今葉茗德立場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浮生也嘗試著用朝廷的方法去思考,這樣一來,自然就感覺到了束手束腳。只是,沈暮歌的哀求實在讓人看得心疼,浮生的最大軟肋就是沈暮歌示弱的眼神,無論何時,只要她這樣看自己,刀山火海都不能阻擋自己投降。

&ldo;那趕快睡吧,天一亮我就走。&rdo;浮生拉開被褥,推著沈暮歌躺進去,而自己仍然坐在床邊。

&ldo;你怎麼不睡?難道你要一直這樣坐著到天亮?&rdo;沈暮歌也不推脫,剛才已經簡單洗漱過,實在沒有心思沐浴,加之出嫁前已經從內到外洗得快脫皮了。

&ldo;好吧,快睡。&rdo;浮生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和衣也躺了下去。只不過她沒有鑽進沈暮歌的被窩,而是睡到了她旁邊,又拉了一床被褥,將兩個人都裹了起來。

沈暮歌還想說些什麼,可是實在困極,身體被浮生緊緊抱住,溫暖了整個軀體。睏意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湧了上來,將她所有話語都壓了下去,大腦只剩下空白一片。

直到她徹底入睡,耳邊才傳來一陣淺淺的嘆息。細密的吻落在她的耳畔,輕柔地觸碰,生怕將她叨擾,可是又捨不得只是親吻一口,便一而再地反覆淺嘗。

&ldo;沈暮歌,我該拿你怎麼辦?我到底要怎麼辦?&rdo;離去前,浮生無奈地嘆息道。

天未亮,房中卻只剩下長公主一人。

換做從前,浮生是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留在長公主房間的機會,可是從今日起,她就不能再這樣隨性了。因為她已經從葉茗德的行為中發現,這世界上,除了與長公主一母同胞的幾個手足,再不會有人對她真心實意。而自己,不能再因為任性妄為而給她惹出麻煩,讓她再那麼累。

可是這皇室,這朝堂之事,又是自己這一介草民能幹預得了的嗎?自己除了武藝還算了得,又有什麼是拿得出手的呢?家世?京城顯貴裡有幾個人會看得上江湖草莽。容貌?雖然自己是俊朗瀟灑,可是那已經是墜崖前的事了,且不說眼角額那道疤,就是從前的自己,也不見得就一定可以在皇室貴胄中拔得頭籌。才華?自己的才能恐怕只限於領導一下飛葉山莊,還得仰仗幾位叔父共同出謀劃策,又或者是因著飛葉山莊的名號去江湖上打一場,無非也是靠了爹從前的地位和名望。跟朝廷裡那些個人精比起來,自己的直腸子加上爆脾氣,恐怕也就只能和左斐那樣的一根筋武夫打一場。

浮生接連地搖頭,逐一否定了自己能為沈暮歌貢獻的東西,直到這時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沒什麼獨一無二的東西是可以幫助長公主的。那麼自己又憑什麼意氣用事地勸沈暮歌放棄一切呢?要是沈暮歌真的同意了自己的想法,也只不過是逃避而已,因為那些該發生的事依然會發生,卻只是換了不一樣的人來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