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的還是童童那丫頭了。
向日葵突然開口了,“你說,好運只大種馬能忍受得了,禁慾一個月嗎?”
楚弈一聽,就開始琢磨了,不過三秒,抬頭就對上歐陽同樣白光一閃的鏡片兒。
兩人同時抽出揣在白在褂裡的手,異口同聲。
“我賭這月工資。”
“我賭兩個月的工資。”
“好,我跟了!賭他忍不住。”楚弈哈哈大笑。
“賭他能忍。”歐陽無聲地奸笑。
兩人對望一眼,默契即生。
“準備找多少個墊背的?”
“蘭玫艦上萬多的大兵啊!”
兩人雙手一握,一齊奸笑,“通吃——”
……
與此同時的病房內,眾人撤去後,室內除呼吸聲,和窗外遠遠傳來的浪潮聲,鷗鷺聲,再無其他。
她的床,更靠近落地窗,窗外暖暖的陽光投在印紋著淡藍海紋和白鷗翩飛的圖案,盯得久了,似乎鮮活在眼底,海的味道,鷗的鳴聲,心跳愈來愈急了。
他的床,自昨晚開始,整整拉離他兩米遠,中間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陽光延不到他的床腳便沒在一片淡影中。龐大的身軀,依然似小山般,臥在那張大大的床上……突然感覺自己渺小得,連他丟掉的那隻被折彎的筆也不如。
同樣的大床,陷在被窩裡的自己,這麼孤獨,融在溫暖陽光中的自己,這麼寒冷……昨夜的記憶如潮水湧來,不禁又蜷起身子,瑟瑟發抖。
——別走,我怕黑!
舉目無親的世界,不知道命運的前方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我沒有那麼幸運擁有指路的燈塔,在一片漆黑中跌爬滾打,滿身淋漓,寒冷,孤獨,血腥,淚水,只有自己偷偷嚥下。
我以為你就是我的燈塔,所以我緊緊抓住了,就絕不再鬆手。
可是,你看清我真面目的時候,就中狠狠地轉身抽離嗎?
——你……甚至不知道,我愛你。
童童,我愛你。
——除了逃離我,你給了我什麼?除了眼淚,你還給我什麼?
——為什麼我給了你這麼多,你還是要逃,為什麼————
——我對你來說,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是!
什麼都不是!
不,不是的。怎麼可以這麼說,怎麼可以?什麼都不是的根本不是你,是我,是我啊!
你的真心,就是如、此、自、私!
真心是什麼?
到底,真心是什麼?
是什麼?
什麼……
我……自私嗎?
我不應該把這個秘密保留下去?我不應該自私地剝奪你知道他的權利?即使,你知道後會有多麼可怕的反應?我不應該再逃避了嗎?
“冷,就開暖氣!”
突然,沉沉的陰影奪去眼前的一片暖亮,熱呼呼的瓶子被塞進她手裡。
“泰奧……”
在她抬頭時,那片陰影又迅速移開了。她只看到他高大的背影,揹著她,迅速穿上一套黑色西裝,還是那件黑色風衣,黑色的皮鞋,著裝的機器人上下翻飛著給他刷皮鞋,系腕扣,噴香水……以前看著覺得很有趣,又性感的畫面,現在只傳遞著一個可怕的資訊:他又要離開她了。
當門被開啟的時候,她再忍不住大叫一聲。
“泰奧——”
他只是微微一頓,幾不可見地,繼續,毫不遲疑地走出門。
“不要……”
砰——
走……
瞬間靜謐的空間,空洞得手緊緊捏住心臟,深深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