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做朋友嗎?”她終於惶惶不安的問出口。
打死她,她都不敢肖想他,只是……做朋友,可以嗎?偶爾像今天這樣,大家出來聚一下,吃吃飯,逛逛街,可以嗎?
他怔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她會有此請求。
他們做朋友,可以嗎?
思索了一下,他最終還是回答:
“不可以。”
不是不能原諒她,只是見到她,只會提醒自己的錯誤。
不可以,這三個字不重,但是,轟住她。
她扯動唇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你再考慮看看……有我這朋友,百貨商場或市大減價,你想買什麼又不想擠的話,可以打個電話給我……我很好利用,我可以幫你去買啊!你可以省下很多力氣呢!”她語無倫次。
“我很少買東西。”他淡淡拒絕。
“那、那……還有、還有……”她實在想不出來,自己還有什麼“利用”價值。
他打斷,“不用了,我不想和你交朋友。”
不想啊……
她忍住心酸,“那……在路上偶遇的時候,可以給我一個微笑……讓我們彼此知道對方很好,這樣,這樣可以嗎?……”
原來,一起吃飯,一起逛街,有回憶作伴就可以了,她不求了,真的不求了。
但是,他還是搖頭。
“不用了,大家以後就當不認識。”
不認識啊……
“有這麼恨我、這麼討厭我?”她低頭盯著自己腳尖,羽睫顫抖著,用很低很低的聲音問。
也對,如果她是他,恨不得找警察把她抓起來。
叮噹,你到底在厚臉皮求什麼?
思考了一下,他終於開口,“不想再見,不想再做朋友,無關討厭與否。”
討厭她嗎?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想避開她。
“那為什麼?”她窮追不捨,“即使這樣,為什麼不可以像原諒別人一樣原諒我?”要命,連她也覺得自己真的很厚臉皮很無恥。
“你要聽真話?”他凝視她。
“嗯。”她用力點頭。
人來人往的廟街裡,他再凝視了一下她:“因為,我們生過關係。”他的音量很輕,剛夠她聽到。
這種輕柔的聲音,只是涉及隱私,無關溫柔。
轟的一聲,她的腦袋炸開。
急急的,她想解釋。
“你是我第一個,也是目前為止唯一有過的女人。”他的聲音更輕更低沉了。
他的話,讓她所有想開口的話,都梗在喉間。
第一個……唯一……
為什麼她很想抓住這些字眼,永永遠遠刻在他心裡,讓他記得,他第一個女人是叮噹……要命,自私的她!
“所以,我們不可能做朋友。”
說完要表達的,他轉身,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說他保守也好,起碼這一點,他不想委屈自己。
看見她,會時刻提醒自己,自己曾經有多傻氣,想求一份愛情,被一個女人玩得團團轉。
看著他堅定、遠去的背影,她還是喊不出心底的秘密。
邁開腳步,她突然奔跑。
只是,她並不是去追他,而是跑到那個半仙的攤位上,拍著桌子,急切的問:“大師、大師,請問剛才被你摸過骨的男人,是不是我的真命天子?”她的語氣很焦躁很心慌。
如果、如果是……她拼了這條命,把自己燒成灰,也要追到他!
但是,半仙只是沉吟,彷彿在很認真的思索。
她纏著繃帶的手,整個泛白,她很努力才能剋制住自己,不去揪大師的衣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