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初珍還來不及反應,楚豐已將她攔腰一抱擱在腿上,埋首在她脖頸,溫熱的呼吸噴在鎖骨上,隱隱有些癢。
“殿下。”她輕輕喚了聲,反手抱緊了他,彷彿這樣便能安心。楚豐含糊應了,他累的只想抱著她和旭兒回家好好睡一覺。
朱初珍長舒一口氣,輕聲道:“母妃還好嗎,真的不用你再陪陪?不然我帶旭兒多來看看她吧。”
即便只是聽到那兩個字,楚豐整個人都沒有之前放鬆了,遲疑了會兒,才道:“不必了,她如今……沒什麼,你去了她也未必高興,就這樣吧。”
母妃如今可悲卻也可恨,父皇走了,除了靖安,她連整個朱家都恨上了。
朱初珍聞言也就不多話了,依靠在楚豐懷裡,坦言道:“阿羲曾經問過我這樣的狀況,我說我只求問心無愧,現在卻無法確定了。殿下,我很害怕。但是我一想著無論什麼結果我都和你一起承擔,也就沒那麼怕了,你知道我最怕什麼的。”
楚豐只覺得周身都暖洋洋的,像是沐浴在冬日的陽光下,越發擁緊了懷裡的人,承諾道:“你所害怕的事永遠不會發生,除非我死。”
有他這句話,即便是面對府上的風言風語朱初珍也不在意了。一府之中,兩人卻開始了朝夕不見的日子,只有書房的燭火通宵達旦,時聞爭議商討,而府中的戒備也越來越嚴苛了。
帝都的局勢越來越緊迫,不日,宮中傳出太子顏將於三日後登基繼位。
當王謝兩家調動京師兵的時候,衛家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眾人眼裡,在城外與屯兵率先開啟了這場戰爭。
“你說衛家!”謝謙之眼中終於出現訝異之色,是巧合麼,靖安之前問他的也是衛家。
議事廳首席坐著的是王相與謝相,王相自收到王貴妃的訊息,便與謝家重修其好。謝弘在最初的驚訝之後,也沉默的接受了這一安排,而今王謝子弟同在一堂,正在前列的就是謝謙之與王顯了。
“不錯。”王相沉吟道,謝相臉色也不好看,他們顯然是覺得被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冒犯了,他們防著朱家,防著幾個依附於太子的世家,卻不想他竟早與西北衛陌有了聯絡,竟讓他悄然無聲的帶著大軍潛入京郊。
短暫的沉默後,謝相率先開口道:“謝弘、謝瑾、王顯你三人帶衛士前往京郊共抗衛陌,勢必在三殿下成事前拖延住他!”
“謝珺、王戎你們帶兵前往西門,定要守住!”
“王儴、王梓,南門!”
“謝晟、謝樺,北門有失,拿你問罪!”
……
眾人紛紛領命,這些二郎們的朝氣蓬勃的臉上直白的寫著野心。而謝謙之如今已不是謝相能使喚動的了,他奉命伴楚豐左右。
“謝陵!”謝相環顧一週,眼眸微眯,神情越發緊繃,衝謝弘道,“你大哥呢!”
謝弘一怔,這才想起似乎一開始謝陵便沒有跟著過來,門外衛兵見狀忙奔謝府而去,不多時傳來訊息,人竟然也沒在謝府,謝相雖然怒極,但還是以大局為重並未多言。
這是太子宣告繼位後的次日,一切悄無聲息的拉開了序幕,商販們彷彿也敏銳的察覺出什麼,紛紛閉門不開,街道上往來漸漸就只剩下一隊隊鐵甲衛兵了。
夜幕降臨,明晃晃的火把叫人看得心驚。
朝分兩派,兵分兩路,不是太子顏就是三皇子。這其中獨屬靖安的五千禁衛軍就像個異類沉默的守護著公主府,宮人們戰戰兢兢地龜縮在此處,貪圖著最後的平靜。
“公主又沒吃嗎?”見巧兒端著基本沒動的食盒出來,徐姑姑憂心道,想了想又坦然了,“也是,如今這樣的局面,無怪乎殿下食難下嚥。”
巧兒不敢應,即便公主府所有人都以為殿下與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