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鐲旁擺著一對耳環,墜子是小而淡的一點藍色,不是很起眼,蘇韻錦卻覺得別緻,不禁多看了一眼。
程錚當時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見她竟然感興趣,心中一喜。他早想送她些什麼,上次陪周子翼買手鐲的時候就起了這個念頭,但她平時從不戴首飾,他也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唯恐弄巧成拙,就成了他的一樁心事。見狀他忙不迭地讓櫃檯小姐把耳環拿了出來,興沖沖地放在蘇韻錦耳邊比畫。
那耳環是鉑金上鑲嵌了一小顆水滴狀的海藍寶,原本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只不過那石頭純度還不錯,幽藍如人魚眼淚,加上做工精細,很是雅緻,配在蘇韻錦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貼合。
“不錯不錯,這個好。”程錚說。
那櫃檯小姐開始講述這對耳環的好處,程錚聽來如耳邊風一般,在他看來,這對耳環最難得的地方就是蘇韻錦喜歡。
“就這對吧。”他當即就去掏錢包。蘇韻錦攔了他一下,細細看那耳環上的標價,嚇了一跳,連忙放了回去,“不用了,我們走吧。”
程錚哪肯錯過,堅持道:“幹嗎呀,我說了要買。”
“我都沒打耳洞。”蘇韻錦小聲說,“況且那麼貴。”
那櫃檯小姐見他們年輕,又猶如剛從水裡撈起來一般狼狽,一開始便存有輕視之心,撇嘴笑笑,“我們的每一件作品都出自名家設計,價格自然要高一些。要是想挑便宜的,兩位覺得這對怎麼樣?”她指的是一對米粒般大小的純金耳釘,說著,還不動聲色地拿出抹布在靠近他倆的地方擦了擦。
“我說要哪對就哪對。”程錚皺眉,“用不著你替我省錢。”
他後面那句話是對蘇韻錦說的,蘇韻錦倒不是懷疑他買不起,也並非因為櫃檯小姐的態度而彆扭,只不過那耳環的價格,對於他們這樣大學畢業不到兩年的普通小情侶來說,確實太過奢侈。她笑著壓下程錚的手,“要買可以,只許用你的工資。”
程錚手裡拿著的是信用卡,困惑道:“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誰替你還卡?只有工資卡里的才是你的錢,用你爸媽的錢買的,怎麼能算你送給我的禮物?”
程錚一愣,竟想不出怎麼駁倒她。他收入雖不低,但平時吃穿用度都不虧著自己,出去
玩兒也出手大方,每月根本剩不下錢。信用卡是章晉茵給的,每月自有人去還,身上雖然也有別的卡,但都不是自己勞動所得,聽她這麼一說,他忽然覺得要是能靠自己親手掙回來的錢給她買件東西,比什麼都要有意義。
“那好,大不了等下個月,不,下下個月!”他收回卡。
蘇韻錦笑笑,“下兩個月難道你不吃不喝就買這個?”
“就你最囉嗦!”程錚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但想了想,還是讓櫃檯小姐把耳環收了回去。
“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我們商場今天刷卡的話可獲得雙倍積分。”櫃檯小姐覺得有戲,
不死心地問道。
程錚說:“都說了我要再攢幾個月!”
蘇韻錦拉著他離開,進了電梯他還在嘀咕,“你沒看她那表情,等我攢夠了錢非氣死她不可。”
蘇韻錦“撲哧”一笑,“她有什麼好氣的,你攢夠錢買她的東西,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那我就氣死你。”
“好,氣死我。”
他語氣不善,臉上卻不似有怨氣。蘇韻錦挽著他的手笑盈盈的,他想象那對耳環在她耳垂下輕輕搖擺的樣子,而且是他用一張張圖紙換回來的,頓時覺得很嚮往,也就忘了這腳下四分之一的商業產權其實都屬自己所有。
蘇韻錦發現程錚還真有幾分說到做到的勁兒。從那天起,他在外面玩兒的次數少了,好幾次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