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在同樣的教室,聽同樣的課,效果卻是天差地別。程錚不是莫鬱華那樣恨不得每天創造二十五個小時來讀書的狠角色。正常的課業之餘,人家該玩兒的一點也沒耽擱,除了隔三差五地偷偷去踢球,聽說下了晚自習之後回去還要玩兒一會兒遊戲。
周子翼的成績比蘇韻錦還差勁,他和程錚不一樣,程錚該用功的時候還是不敢馬虎的,周子翼的整個心思都不在學習上,整天吊兒郎當,不過他是沒什麼所謂,班上誰不知道他有個有錢的老爹,每次學校有需要,他老爹就慷慨得很,所以就算他上課的時候也在玩兒遊戲機,老師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考不考得上大學對他來說一點兒都不重要,他家裡有的是路子,實在不行還能往國外走。
程錚的家境蘇韻錦不是很清楚,他倒不像他的好哥們兒一樣滿身紈絝習氣,但吃穿用度也都不算差。周靜說孟雪的父母和程錚他爸在一個單位上班,以孟雪的做派,想必他們都算是小康人家的孩子。蘇韻錦不能和他們比,就像莫鬱華說的,對於她們這樣的人來說,高考是唯一的出路。可她這麼不爭氣,一旦名落孫山,她能往哪裡去?
最近她和家裡透過一次電話,得知爸爸的病況又加重了,最嚴重的一次去縣醫院住了幾天,花去的醫藥費近一半不在學校的醫療保險之內,所以他又急急忙忙地出了院,現在在家休養,正常的授課也沒法保證了。前兩天學校又讓交了一筆參考書的錢,雖然在別人看來不算多,但蘇韻錦不願向家裡開口,原本就緊巴巴的生活費就更加少得可憐,她必須費盡心思盤算著要怎麼樣才能用剩餘的伙食費撐到月底。學校食堂的飯菜雖然都不貴,可眼前也成了奢侈,最後她從莫鬱華那裡學到了一個辦法。
莫鬱華家裡也很困難,她的晚餐基本上就是兩個饅頭,最多配點老家帶過來的鹹菜。蘇韻錦的窘境被她看在眼裡,嘴上沒說什麼,但至少鹹菜願意拿出來分享。於是蘇韻錦也是每隔一天就吃一頓饅頭就鹹菜,反正管飽。
學校有個私人承包的麵點攤,開在小賣部的門口,下午下課以後,蘇韻錦洗了頭,又提
了瓶熱開水,慢騰騰地朝小賣部走去。
小賣部在宿舍的另一邊,一路上要經過操場和運動場。每天這個時候,這一帶都熱鬧非凡,不少本地的學生不回家吃飯,就會在球場上消耗自習前的時光。走過足球場時,一個球滴溜溜地滾到蘇韻錦身旁,要是往常,她或許還會好心地將球拋回球場,可此時正心事重重,也沒心思理會。很快球場裡跑出個人,追上來把球一腳踢了回去。
“韻錦,你是遊魂還是什麼?一點兒助人為樂的精神都沒有。”球返回了球場,追球的人卻還沒走。
蘇韻錦故意看了眼他的腳,看來那點傷並不足以影響他,那麼快又生龍活虎地殺回了球場。
她不想和他廢話,繼續走她的路,程錚卻叫住了她,不懷好意地湊近。蘇韻錦疑心他又要把滿頭的臭汗甩到自己身上,警惕地退了兩步。
“你想幹嗎?”
“看看你臉上的晦氣,披頭散髮的,像死了爹媽一樣。”
說者無心,這話在蘇韻錦聽來卻無比刺耳。她想找出同樣惡毒的話來咒罵他,憋了許久,最後才冒出一聲:“呸!”
“你這是去哪兒?”程錚好奇地問。
“關你什麼事。小心我告訴老師。”她指的是他踢球的事,進入高二之後,學校已經明令禁止課餘時間踢球,怕他們玩兒野了,上課的時候心收不回來。他這是明知故犯。
程錚嗤笑道:“沒見過比你還沒勁的人。”
這時球場上傳來了不耐煩的催促聲,她這個沒勁的人才得以脫身。走到小賣部門口,蘇韻錦拿了兩個饅頭,剛掏出飯票,又聽見有個聲音在不遠處說道:
“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