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著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不肯鬆手。
禾苗暈乎乎的,卻知道他的眼淚浸溼了她的衣領,她伸手去摸他的臉:“別哭,我會好起來的。”
圓子的眼淚卻流得更厲害了。
就算無人提及,就算禾苗不說,他也很清楚,是他堅持的婚禮導致了這場災難。
那些死去的人,還有生病的禾苗,他沒辦法原諒自己。
轉機很快出現。
許楠帶著虎賁軍經過長途跋涉,深入靖中,在半道接到了他們。
許楠沒有向他行禮,而是面無表情地道:“方乾接旨。”
圓子低著頭,沉默地跪下。
滿旨都是訓斥的話,卻沒有一句說錯。
圓子沉默著接了旨,將鐵軍交給梁君、金平、蕭楊統帥,抱著禾苗坐上馬車,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237章 別宮
九君城的冬天,總是格外溫暖一些。
雪下不來,成了綿綿細雨。
圓子掀起車簾,注視著雨霧濛濛的九君城,憂心忡忡。
禾苗被冷風一吹,激醒過來:“這是到了嗎?”
圓子立刻將車簾放下,給她掖緊被子,溫聲道:“到城外了,你再睡會兒,到家我叫你。”
“暫時不會有家。”禾苗搖搖頭:“我總覺得,咱倆要成親沒那麼容易,你要有所準備。”
他倆不聽父母的話,執意在外成親,這才導致如今的結局,若是再讓他倆順利成親,如何體現公平?
“你安心睡吧,我既與你拜過天地,便已是正經夫妻,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圓子將手放在禾苗的眼簾之上,命她閉眼休息。
禾苗拗不過他,嘆息一聲,聽話地閉上眼睛。
就在此時,宮使攔住了馬車。
宮使畢恭畢敬地道:“陛下旨意,請太子殿下移駕西麓山別宮。”
西麓山別宮才剛建起來沒兩年,乃是夏天避暑的去處,冬天住著冷颼颼的,又是在半山坡上,什麼都不方便。
帝后甚至都不想見到太子,不想和他說話,便要將人遠遠趕走。
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子這是被貶了。
至於將來的結局如何,現在還不好說。
圓子卻只是沉默了片刻,便道:“知道了。”
他讓馬車轉往西麓山處,卻見宮使拽住韁繩,陪著笑臉:“殿下,皇后娘娘要召見何將軍。”
讓他在西麓山行宮吹涼風,卻要把禾苗接進宮?
這絕不是隨便說說話的意思,而是要把他們分開!
圓子冷冷地道:“我走到哪裡,她便也跟到哪裡。”
宮使為難又驚恐,跪在地上使勁求他:“殿下,皇后娘娘有交待,務必要把人帶到,閩侯與閩侯夫人也在宮中,還請殿下不要讓奴婢為難。”
圓子怒道:“我說不許就不許!”
他做錯了事,他心甘情願受罰,但禾苗已經嫁給了他,婚禮的事暫且不說,再把他們分開,讓她如何自處?
他不許她受這種委屈!
禾苗拽住他的手:“別這樣,他們不會讓我委屈的。”
“二哥。”穿著紫衣的嬌俏少女騎馬而來,瀟灑地從馬背上躍落,立於車旁行禮,規矩肅穆:“母后讓我來接嫂子。”
正是帝后唯一的公主福慧。
兄妹二人也有好幾年沒見面了,當著她的面,圓子不好繼續發作,只微微皺眉:“你怎麼來了?”
福慧一板一眼地回答他:“母后與閩侯夫人不放心嫂子,讓我來接。”
“都叫上嫂子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禾苗努力讓自己笑容甜美輕鬆一些:“西麓山不利於養病,待我養好了身體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