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的孃的確流落東嶺未曾找到,還說讓鍾唯唯幫忙找一下。
於是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至於了塵師太是否真的讓白洛洛照顧何蓑衣,那不是鍾唯唯關心的問題。
她關心的是:“我能做的都做了,希望那個小丫頭能夠成功。”
這算是她的私心吧,希望大師兄能忘記從前,找到一個真心待他的人,後半生不要再漂泊流浪,好好生活。
小棠興沖沖:“那得趕緊去燒幾炷香才行。”
鍾唯唯連忙淨手:“我也來。”
圓子在小床上咿咿呀呀地叫,鍾唯唯笑著抱起他:“圓子來說說,白洛洛能不能成功?”
圓子手舞足蹈,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梁兄悄無聲息地出現:“稟娘娘,白姑娘坐上了何爺的車,沒被趕下來。”
那就等於成功一半了!
鍾唯唯和小棠興高采烈地擊掌:“再探!”
大師兄的性子很古怪,也許他現在是帶走了白洛洛,走得遠了又把人趕下來也不一定的。
直到第二天清早,又一個訊息送到鍾唯唯面前,她才確信,何蓑衣是真的帶走了白洛洛。
她讓小棠帶著布匹米糧等物去菩提庵,把這件事說給了塵師太聽。
沒有提何蓑衣如何,只說白洛洛的去向。
了塵師太沉默地聽完小棠的話,宣一聲佛號,跪到菩薩面前轉動念珠,閉目誦經。
知客女尼很為難,不知道該不該收下小棠帶來的東西。
小棠攛掇她:“既然庵主沒讓我帶走,那便是留下的意思。這是皇后娘娘的心意,也是洛洛的心願,拜託諸位多誦經,多求菩薩,保佑酈國將士旗開得勝,平安歸來。”
“這是自然,責無旁貸。”知客女尼斂了神色,嚴肅認真。
日子沉穩地過去,鍾唯唯每天都很忙,她堅持把圓子帶在身邊,稍有空閒就抱他逗他。
無論有多忙,晚飯一定堅持和又又一起吃,必然要抽出空閒檢查他的功課,隔三差五要找先生了解他的情況。
宮妃們每天都按時來點卯,三天一次的聚餐如常舉行。
得益於從前做起居郎的經,以及營建九君城、管理司茶署、主導操作茶葉貿易等經驗,再有劉岑等人的協助,交上來的政務她都能一一應對。
剛開始有點生疏,一個月之後已經得心應手,當然大臣和世家勳貴中也有想要刁難、挑釁的,但都被她以強橫的態度和力量毫不留情地打壓下去了。
而且給這些人的懲罰真的是平時的兩倍重,讓這些人真正意識到,她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不是虛張聲勢。
但她也不是一味的強橫,收買人心,不擺架子,禮賢下士,體貼臣下,一樣不落。
慢慢的,做順了手,她竟然也能抽出一點空閒來陪孩子玩耍、陪宮妃聊天喝茶、陪護國大長公主回憶從前。
秋袤成親那天,恰逢重華順利抵達九君城的訊息傳來。
鍾唯唯受過新人的大禮,將人送入洞房之後,去看了護國大長公主。
護國大長公主已經進入彌留狀態,女官在她耳邊喊了好幾聲,她才幽幽醒來,聽說秋袤已經成親,重華也順利抵達九君城,她的眼睛驟然亮起來:“扶我起來,給我梳頭更衣。”
女官很擔心,覺著還是不要折騰的好。
鍾唯唯以目相詢太醫,知道這是大限將至,迴光返照,便讓眾人按照大長公主的要求辦。
穿衣打扮完畢,大長公主要求照鏡子。
她盯著鏡子看了許久,輕輕嘆息:“終究是老了,到了地下,想必他……”
她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是輕輕將鏡子闔在被子上,讓鍾唯唯:“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