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白鷺悄悄鬆了口氣,要真是這樣,她就可以暫時放鬆一些時間了。
她勉強笑道:“並沒有,你叫什麼?”
凌凇像是鬆了口氣的樣子,慢慢向謝白鷺走近:“我叫曲玉,姐姐叫我阿玉就好。”
哪怕知道凌凇是在認真扮演,謝白鷺看到他靠近還是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凌凇腳步一頓,表情似有探究:“姐姐在怕我?我可是做錯了什麼?”
違和感越來越強烈,謝白鷺突然道:“非要演嗎?”
凌凇那雙漆黑眸子定定看著謝白鷺,忽而笑了:“看來姐姐是真的不歡迎我。只是,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姐姐再不喜歡我,我們也要同住一個屋簷下了呢。”
他笑得頗為惡劣,目光似有些挑釁地看著謝白鷺。
不對勁,這真的太不對勁了!
謝白鷺覺得這可能是在幻覺之中,眼前的凌凇要真是凌凇,就絕不是在演,他就好像真的是那個叫曲玉的少年,新加入一個家庭,將內心的不安化作了對外的挑釁。
所以,剛剛那些灌入她腦海的記憶,真的是在提醒她劇情嗎?明明她看凌凇,他現在好像真的成了曲玉。
有沒有一種可能,她本來也該真的成為“程萱”,那一大片記憶跟真的一樣,她的腦袋現在還是在疼,若非她擁有自己的另一份記憶,她只會覺得那才是屬於她的記憶,太真實了。
謝白鷺忽然摸著頭有些痛苦道:“抱歉,我並沒有針
對你,我只是有些頭疼。”
這一刻,她也裝成程萱。
白兔妖程萱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子,絕不會排斥新來的弟弟,剛才她的表現已經是崩人設了,只能現在彌補下。
她不知道這裡是領域還是秘境,也不知道她如今是什麼情況,先按著記憶提示的演準沒錯。
高大的青年慢慢走近,他微微彎腰,聲音低緩清潤:“姐姐是怎麼了?可要我幫忙?”
謝白鷺不敢抬頭,只低聲道:“歇會兒就好,不必擔心。”
她突然感覺自己手被握住,渾身一僵,很勉強才沒有抽回手。
凌凇將一隻瑩潤的鐲子套到謝白鷺的手腕上,目光在細瘦的腕子和鐲子上流連,微笑道:“這是我給姐姐帶的見面禮。希望今後能跟姐姐和睦相處,這也是我們爹孃的希望。”
他就好像沒說過剛才那挑釁的話一樣,恢復成了願跟繼父家人搞好關係的好孩子。
謝白鷺真覺得太彆扭了,她想抽回手,凌凇卻按著不放,輕聲問道:“姐姐有給我的回禮嗎?”
謝白鷺:“……”
凌凇送的這個鐲子是個法寶,屬於防禦型的,禮尚往來,她也該拿出等值的東西。
但她身上就沒幾樣好東西啊!
她發覺她除了記憶的增加,身上的衣著和東西都還是老樣子,她也不是妖修之身,她剛看了下自己的儲物袋,裡面的東西都沒變,哪一樣她都捨不得給凌凇。
凌凇卻伸手從她腰間一探,將她那價值一萬五千八百靈石的玉佩解走,對著謝白鷺粲然一笑:“我喜歡這個,謝謝姐姐。”
謝白鷺:“……”這是明搶吧!
她懷疑凌凇是故意把她最貴最厲害的防禦法寶給搶走,但一想到兩人的修為差,又覺得他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謝白鷺拉開與凌凇的距離,對於這個地方愈發迷惑起來。
眼前的凌凇稍微有那麼點奇怪,但多說了兩句話,她又覺得他就是那個凌凇,是不記得他自己是凌凇的凌凇。
他絕不是裝的,她覺得以他現在追殺她的心態,不會跟自己裝得那麼好。
她本來也該跟凌凇一樣,卻不知道為什麼,她擁有了程萱的記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