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慢悠悠地搖著扇子:“不過是在下不喜拘束,習慣了自在,所以每次出門都是隻身一人,至於車馬,這路上不是還有姑娘和兄臺這等好人的順風車可搭嗎。”
唐蘆兒呵呵一樂:“那公子可真夠大方的。”
“能結識姑娘和兄臺這般的人,區區一點銀子算得了什麼。不知姑娘和兄臺貴姓?在下可有幸結識?”白衣人手裡輕搖的扇子帶出的微風,將他額前的劉海輕輕吹起,若隱若現的露出他那雙略帶幾分秀氣的眉毛。這樣的一雙眉,配上那樣的一雙桃花眼,再加上他此時含笑的眸,微揚的唇。唐蘆兒頓時感覺一股妖孽之氣迎面撲來,這男人乍一看,只覺得長得不錯,卻不想細一瞧,才驚覺此人五官實在是生得過美了。特別是此時他額前那幾縷髮絲在自個眼前不停地飄來飄去,使得她的目光不由就隨著他那不安分的髮絲飄忽著,實在是讓她——很不爽啊!
這傢伙果然不是什麼好鳥,雖然誰的銀子都不是大風颳來的,但一百兩銀子就想打聽他們的訊息,那也太便宜了,人家安遠王出的可是黃金萬兩呢。
“閣下在哪下車?”田七終於開了金口,只是他話一出口,就帶了逐客之令。
“不知兄臺是要往哪去?”白衣人也看向田七,這話他問得平緩,但旁邊的唐蘆兒卻感覺他們兩人之間似有看不見的火花在迸射。
“一百兩,只能坐到這,請吧。”田七依舊秉承他那乾脆的作風,直接下了逐客令。
不愧是煞星,這氣勢,這臉皮,打死她也學不來。這下該翻臉了吧,唐蘆兒有些緊張地看向那白衣人,卻不想都到這地步了,對方竟還絲毫不惱,並且還點了點頭道:“一百兩換一面之緣,在下倒也不吃虧。”
唐蘆兒下巴差點沒掉,這也行!
那白衣人下車後,唐蘆兒即以一種仰望的目光看著田七由衷道:“老田,你太神了!”
田七瞥了唐蘆兒一眼,無奈道:“把稱呼改了。”
唐蘆兒忙嘿嘿一笑,諂媚地喊了一聲堂兄,完後才有些不安地問了一句:“那個,他是不是懷疑什麼了,難道是衝那萬兩黃金來的?咱現在會不會有危險?”
田七沒回答她的話,他剛剛說完那一句後就已垂下眼瞼,陷入了沉默。
唐蘆兒一瞧這樣,就知這煞星是不準備回答自己的問題了,她也不敢纏著連番追問,只是有些無趣地嘆了一聲。車廂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壓抑起來,唐蘆兒只好挑開車簾子,趴在車窗上看著外面熱鬧的街道。田七看了她一眼,見她樂得自在,便也沒說什麼。
小半個時辰後,那馬車總算到了香州城的鳳翔客棧。
下了車,結了車費,又跟那車伕嘮了幾句,再目送那馬車離開後,唐蘆兒這才轉頭看著眼前的客棧長舒了口氣,然後展顏笑道:“呵,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了,七哥,咱進去吧。”
堂兄叫得太生疏,唐蘆兒在車上琢磨了一會,就擅自改了口,田七也沒異議,隨她開心去。
有了田七剛剛給的那一百兩,唐蘆兒的底氣足了不少,難得有機會裝會大款,而且又奔波了這麼些天,再不好好犒勞一下自己,簡直是天理難容。
三兩銀子一天的客房,她一下子要了兩,付定金的時候,唐蘆兒心裡不禁一嘆:這花別人的銀子就是爽啊!
“前天咱這客棧就已經滿了,別處的客棧也難有空出來的房間,公子和姑娘今兒是趕了巧,剛剛正好有兩位客人退了房,不然咱這店裡還挪不出房間來呢。”那客棧的夥計不過是個十三四歲的孩子,眼下他正一邊在前頭領路,一邊自來熟地嘮著嗑。
“是那斗香會的原因,所以這段時間從外來的人才比較多吧,連帶著你們的生意也好了起來,恭喜恭喜啊!恭喜發財!”唐蘆兒是跟誰都能說上一塊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