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紀昌趁飛衛不防,颼的就是一箭射過去;飛衛大驚,閃身避過,還當紀昌是錯射的。哪知紀昌第二支箭又朝著自己射來,這才知道紀昌有謀害之心,於是亦立刻抽出箭來和他對射。飛衛故意要賣弄自己的本領給紀昌看看,等紀昌的箭射來的時候,就朝著他的箭頭射去,兩個箭頭恰恰相撞,兩支箭一齊落在地面,灰塵都沒得飛起,以後箭箭都是如此,兩旁的人都看得呆了。
到了後來,飛衛的箭少,已射完了,紀昌恰還有一支,兩旁的人都替飛衛擔憂,只見飛衛隨手在路旁拔了一隻小棘,等紀昌一箭射來,他就將小棘的頭兒一撥,恰恰撥落在地上,兩旁的人無不喝彩;那紀昌登時羞慚滿面,丟了弓跑到飛衛面前跪下,涕泣悔過,請從此以父子之禮相待,不敢再萌惡念,並且刺臂出血以立誓。飛衛見他如此,亦饒恕了他,不和他計較。你想這個人豈不是忘恩負義之極嗎!”
顓頊帝和相夷父等聽了,都說:“天下竟有這種昧良心的人,真是可惡極了!實在飛衛當時不應該饒恕他。”顓頊帝又問羿道:“汝師何人,現在何地,他的本領如何?”羿道:“臣師名叫弧父,荊山地方人,本來是黃帝的子孫。他從小時候就喜歡用弓箭,真是性之所近,所以無師自通的。他在荊山專以打獵為業,一切飛禽走獸,凡是他的箭射過去沒有一個能逃脫的。臣的本領比過去真是有天壤之別了。”顓頊帝道:“現在正值用人之際,汝師既有如此絕技,可肯出來輔佐朕躬?”
羿道:“臣師在母腹之時,臣師之父即已去世。及至臣師墜地,臣師之母又去世了。臣師生不見父母,平日總是非常悲痛,真所謂抱恨終天。臣師嘗說,情願此生老死山林,決不願再享人世之榮華。所以雖則帝命去召他,恐怕亦決定不來的。”
顓頊聽了,不免嗟嘆一番,又向羿道:“現在共工國恐有作亂之事,朕欲命汝統率軍隊,前往征剿,汝願意嗎?”羿起身應道:“臣應當效力。”顓頊帝大喜,就授了羿一個官職。
羿稽首受命。顓頊帝又問道:“共工氏的謀亂已非一日,他的軍士都是久練的,而且兵堅器利,並制有一種厚鎧,刀劍箭戟急切不能夠傷他,汝看有何方法可以破敵?”羿道:“厚鎧雖然堅固,但是面目決不能遮掩,臣當訓令部下,打起仗來專射他的面目:那麼亦可取勝了。再者,臣還有一個藥方,請帝飭人依照制配,到打仗的時候,叫軍士帶在身上,可以使敵人之箭不能近身,那麼更可以取勝了。”顓頊帝聽了大駭,說道:“竟有這等奇方?是何人所發明,汝可知道?”羿道:“據說是務成子發明的。”顓頊帝道:“務成子是黃帝時候的人,聽說其人尚在,不知確否?汝這個方是務成子傳汝的嗎?”羿道:“不是。是另一人傳授給臣的。但是,務成子的確尚在,不過他是個修練之土,專喜雲遊四海,現在究竟不知道在何處。
”說著,就從懷中將那個藥方取出,遞與顓頊帝,顓頊帝接來一看,只見上面寫著:螢火蟲一兩,鬼箭羽一兩,蒺藜一兩,雄黃精二兩。
雌黃二兩,投羊角一兩半,礬石二兩,鐵錘柄一兩半。
以上八味,用雞子黃、丹雄雞冠各一具,和搗千下,和丸如杏仁,作三角形,絳囊盛五丸,從軍時繫腰可解刀兵。
顓頊帝看了不禁大喜,又遞與五位老師傳觀,便命人去採辦藥料,秘密地依方製造。一面就去發號施令,派兵調將,佈置一切,專等共工氏來攻。
且說那共工氏同了浮游帶了他全國的軍士,果然於二十日內趕到帝丘。只見無數工人在那裡工作,一見共工氏大兵到了,紛紛向東逃竄,並不見一個兵士前來迎敵。共工氏哈哈大笑,回頭向浮游道:“果然不出你所料,他們竟是一無防備的。”
浮游道:“此番這些人逃回去之後,他們一定知道,要防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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