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到處,恰在少年人的腳旁。
少年人急瘋了,也怒瘋了,見有機可乘,躺在地上抓住機會雙腿絆住他的左腳猛地一絞。
他屹立如山,紋絲不動,俯身伸手抓住了少年人的一雙腳,怒叫道:“第三次了,我可不饒你……”
“住手!”年輕女郎花容失色地急叫。
他扭頭冷笑問:“我為何要聽從你的?我已讓他兩次了。”
“且慢動手,此中有誤會……”女郎走近急叫。
“在下對這位小娃娃打人罵人可沒誤會。”他冷笑著說。
“你是不是替蔡姐姐趕車的人?”女郎問。
“不錯。”
“哦!大概舍弟誤認你是敞莊的人,所以有此誤會,可否先放了舍弟再說?妾身這裡向你道歉。”少女斂衽行禮、寬心地說。
他將少年人的雙腳放了,苦笑道:“令弟這種對人的態度,遲早會自食苦果的。”
“你可是叫宗三?聽奪命飛環說,你是真人不露相,將不戒魔僧丟下龍背港,救了兩位姐姐的人……”
“我只是個趕車的,也沒救過什麼人。不錯,我叫宗三,但卻不是蔡家的奴才,你們少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今天我不想和你們計較,希望你們少找宗三的麻煩。”他冷冷地說完,扭頭便走了。
“宗三……”女郎急叫。
他頭也不回,懶得理會,女郎大概發覺不該直呼他的姓名排行,而且也不知該怎麼叫才好,他的身份不是莊中的奴僕,但一個車伕的身份確也不配稱爺字輩人物。
少年人已經爬起來了,變色問:“姐姐,你說他將不戒魔僧丟下龍背港?”
“我聽奪命飛環說的。”女郎答。
“我不信。”
“不信何不去問奪命飛環?”
“我去問蔡家姐姐。”
“她兩人正與爹商量要事,兩位管事正帶外堂信差候命出傳送信。”
“好吧,我們去問問奪命飛環好了。”
林華折入槐林,到了下人們休息消遣的一座涼亭。這時正是農忙時分,莊中大多數人手皆在外面的高粱地裡忙,天色尚早,這一帶根本不見有人休息。
他看到亭中坐著一個灰衣人,倚坐在亭柱下,背向亭口,身旁擱著一根柺杖。距亭還有五六丈,便嗅到了酒香。看背影,是個駝子,一頭灰髮亂糟糟,年紀不小了。
駝背老人似未發覺身後來了人,舉起酒葫蘆連喝數口,放下葫蘆突然自言自語道:“誰要想到鐵城寨來討野火,準倒黴,有人不答應呢!”
他呵呵一笑,入亭一把奪過酒葫蘆,喝了兩口遞迴說:“鐵城寨如果行事正當,怎會有人來野火?答不答應,那是你老人家的事。不過,小可與鐵城寨毫無關連,鐵城寨的人如果聰明,便不會愚蠢得將小可列為討野火的人,對不對?老伯貴姓?”
“我只是此地的一名退休了的老長工,別問我。”駝背老人若無其事地說。
“鐵城寨的人好像都是瞎了眼的人。”他在對面事柱坐下說。
“吳寨主目光如炬,你估計錯誤了。”
“老伯,談談這位吳寨主。”
“奴不論主。”
“你自稱長工,並無主奴之分。”
“仍有主僕之別。”
“失敬失敬,由此可知老伯的為人。你可以放心的是,大爺更是素昧平生,對鐵城寨無絲毫成見存在,與吳寨主無芥蒂可言。”
“剛才老朽看到你與少爺小姐交手的情形,倒也相信你的話。”
“那麼,老伯是否多慮了?”
“不然,人心鬼蜮,小心為上。吳大爺於老朽有恩,感恩圖報理所當然。老朽在世時日無多隻要有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