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三小姐說魯莽也罷,說心直口快也罷,卻總是無意中生出事來,只有這四小姐,不知為何,不聲不響,不急不躁,扔一顆石頭下去都聽不出任何動靜來。”
“你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恕我多嘴,我就是想說,我怎麼覺得四小姐對什麼事都提不起精神來呢?即便有時看著熱切了些,那也跟,也跟裝出來的沒兩樣。”
老太太笑,說道:“她不過就是個黃毛丫頭,瞧你說的,就跟她有多少心眼一樣?”
“哎,那是因為我聽祖靈說,那日鎮國公府上大太太來時,是四小姐替三小姐打掃了佛堂,而那佛堂偏偏又闖進去一位陌生少年郎,祖靈便沒敢往裡進,聽見那人與四小姐說了幾句話後又大笑起來……”
鎮國公府上幾日來並無音信,老太太並未讓人去打聽過,袁青楓也急得喝了兩次悶酒,莊氏幸災樂禍地說道:“那大太太瞧不上則棋原是應該的,誰叫她資質愚鈍,卻沒想到連顏書、錦畫都沒一個瞧上的,實在令人意外。照我說,顏書、錦畫年紀還小,也不必急,就等十來歲再擇親也來得及。”
齊氏冷笑,說道:“大嫂好說辭。還是先將素琴的婚事辦妥再說教也不遲。只要我一日當家,自會為顏書、錦畫擇上佳親事。”
待過了幾日,鎮國公府上竟來人了,闔府上下頓時激奮異常,只是提親的物件卻令袁家上下有些許驚訝,竟是袁家三小姐顏書。
莊氏聽說後,指著則棋的鼻子罵了半天,怪她不爭氣,讓那麼個小丫頭撿了好。則棋漲紅著臉,忍不住說道:“既然太太口口聲聲說我斷不能嫁出去,索性我也不嫁了,守著大周姨娘嚥了氣,我守在自個院子裡一步不出,如若這樣太太還是容不下,我就出家為尼青燈古佛相伴,生與死同。”
看則棋疾步出了房門,莊氏氣得直罵她,素琴在一旁勸著,心裡卻無奈得很。她不滿袁家現狀,想急於踏出袁家的門,本來滿懷憧憬的,這下卻了無音信,戰戰兢兢度日,何來歡喜?
見鎮國公府竟選了顏書做嫡媳,心裡更是難受得如同貓爪兒撓了一把,說不出來的痛癢,卻又無從聲張與傾訴。
顏書自是得意的上了天,口口聲聲說是老天開眼撥開雲霧見青天,錦畫只是搖頭輕嘆,卻也不吭聲。
喬姨娘這幾日很是高興,錦畫幾次進她房中,都見她在囑咐顏書行事要謹慎,萬不可莽撞生事傳言出去再壞了這場難求的喜事。
錦畫本來在詫異,堂堂鎮國公府為什麼會選擇與靖遠侯府聯姻,而且還只是選了一位庶女,後來聽嚴媽說,其實老國公當年受過老侯爺的恩情,兩人有過命的交情。老侯爺去世後,老國公本想扶持袁家一把,誰知袁家老大袁青柏、老二袁青楓都是爭氣的,將袁家倒也給經營了下去。
老大袁青柏去世後,老二袁青楓襲了侯位,卻也盡忠職守穩穩妥妥,頗令老國公有幾分賞識。
顏書、錦畫雖是袁家庶女,可到底是袁青楓骨肉,是如今靖遠侯的親生女,說起來身份至少要與素琴相當,比則棋要高些。所以,從顏書、錦畫中選擇一人進鎮國公府為嫡孫媳,雖有些抬舉,卻算不得什麼驚世駭俗之舉。
嚴媽說到這裡,惋惜地說道:“如果進鎮國公府的是四小姐你,那該有多好啊?也不知她們瞧上了三小姐哪一點,哎。”
大周姨娘病情越發不好,隨時便會陷入昏迷,張大夫進袁家的次數越來越多,卻只是來去匆匆,錦畫再也沒見那青衫少年一眼。
有一次趁著張大夫進齊氏房間請平安脈之時,錦畫有意無意地問了那青衫少年一嘴,張大夫微怔,旋即答道:“他今日有事來不得,過幾日便可來,四小姐如果有事,我自會知會他來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看見親這麼晚線上等文,很感動,我儘量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