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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啟軍看來是如今聯盟軍中最名正言順的軍隊,皓月國大軍佔領的是他們祖先的土地,理所當然要奪回來。可擺在廖荒面前的殘酷事實是,天啟軍消耗的兵力和糧草等,完全找不到地方補充,就算建州城如今還在他們的手中,又如何?那只是一片廢墟,沒有糧食也沒有兵源補充,還得時時刻刻提防納昆軍的突襲,雖說現在納昆軍已經對建州城沒有任何興趣,但威脅始終是威脅,就如半月前納昆軍浩浩蕩蕩開往北陸關下,途經建州城和佳通關時,雖然天啟軍知道他們是前往北陸關下,便一路放行,但依然保持了多日的最高警戒狀態。
再說納昆軍,焚皇的目的再清楚不過,就算是不期望蜀南軍能夠消耗全部的軍力,以那種緩慢的速度前進,無非就是期望著在他們行軍的期間,皓月國大軍能夠完全吞噬掉天啟軍與鐵甲衛,到時候北陸關戰役如何打?怎麼打?只能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因為和蜀南軍的盟約中寫明瞭這一點,聯盟的統帥必須為焚皇,而戰役勝利擊敗皓月國大軍後,盧成夢便會交出玉璽來,讓他順利登基為皇。
盧成夢和白甫到底在想什麼呢?難道說這個人對皇位從來都沒有感興趣過嗎?這是我一直很想明白的一點,論民心,盧成夢算是萬民擁戴,就算在江中大地上也到處流傳著他如何愛民如子的故事。論軍事實力,他也不輸給任何一方勢力,況且在亂世開始前後,蜀南軍都沒有真正的打過幾場像樣的戰役,從表面上來看,這對盧成夢不利,但聰明人會看得出,實際上誰也不知道蜀南軍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什麼程度,而老百姓也對這種不會隨意開啟戰爭的軍隊抱有好感。
皓月國佔領北陸之後,蜀南軍才大張旗鼓開拔出蜀南境內,一路浩浩蕩蕩向北陸關下行去,這種時候打一場看起來必輸無疑的戰爭,實際上抓穩的還是民心,再蠢的老百姓也清楚,皓月國是外賊,蜀南軍打的是外賊,並沒有和東陸土地上的其他勢力開戰。
民心就是最好的玉璽……
我想起盧成夢當年的那句話,再想想這些年來他的所作所為,如果這是他下的一盤棋,那麼無論北陸關戰役是勝是敗,對蜀南軍來說,都是有利的。贏了,乘勝追擊,趕皓月國離開;輸了,大不了重新撤回易守難攻的蜀南,修養重振後捲土重來。
「你在想什麼?」尤幽情用筷子敲了敲粥碗。
我回過神來,坐到桌邊說:「那年我離開武都城,現在看來是一個錯誤。」
「為什麼?」
「如果我還在武都城內,也許能夠拉起一支自己的軍隊,當然,前提是我知道有皓月國大軍入侵的這個訊息,不過現在已經晚了,我已經依附於蜀南軍,也只能這樣一步步走下去,但時至今日,我突然意識到,我根本沒有什麼宏大的目標。」
尤幽情放下筷子,許久終於抬眼看著我,問:「你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當皇帝嗎?」
我點頭:「第二次離開武都城時,我想過,但那個念頭沒有持續多久,在賈鞠死後,我更清楚那只是很荒謬的想法,賈鞠勝於我數倍之上都沒有過那樣的念頭,更何況是我這樣一個身世不明,連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目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這個天下,誰都有資格當皇帝的,只要你有那個實力。」尤幽情說,不知道她是否在慫恿我。
我搖頭:「我記得當年天義帝死前,說過一句話,伴君如伴虎,持國如騎虎,皇帝並不是那麼好當的,在宮中的時候,我還沒有見過天義帝能像我一樣那麼悠閒地喝茶讀書,整日不是上朝就是呆在御書房中批閱奏摺,世人只看到皇帝風光的一面,並不知道身為皇帝的苦處,我想那就是代價吧。」
我正說到這的時候,一名隨行的蜀南軍衛士敲開大門,手中捏著一封書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尤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