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輕輕揮手道:“攻吧,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沒有鼓聲,沒有吶喊,只有沉重的馬蹄聲,葦汕帶著已經重新跨上戰馬,丟棄弓箭,手 持長矛的輕騎發起了第一次衝鋒。遠寧騎在馬上,看著從密林之中衝殺出來,揮舞著長刀的 葦汕,隨後又是多匹戰馬從密林之中衝出,接下去還有更多,遠寧已經數不過來。
身邊的副將正要拍馬上前迎戰,卻被遠寧用手中的撼天胤月槍一擋:“你們都退下去, 替身後的那些弩弓手建起一堵人牆,只准用弩弓還擊,不可輕易出戰。”
平原,是騎兵的天下,而騎兵的天敵就是弓箭手,而連發的弩弓更是不會漏掉任何一名 騎兵和他跨下的戰馬。
兩名副將領命,轉身奔向那些已經疲憊不堪的弩弓手,同時也納悶為何在山林中遭受伏 擊的時候讓弩弓手還擊,偏偏要等到這個時候?但在密林之中,你連敵人在什麼地方都不知 道,你射什麼?樹?還是石塊?
遠寧雖然腦子沒有那麼聰明,但這基本的道理他還是明白,同時也隱約覺得好像和那個 謀臣在一起的時間裡,自己成長了不少,做事也冷靜了許多,但體內的那股熱血已經在湧動 著,想要噴發出來。
同時,在鎮龍關一側的山頭上,遠虎吃力地揹著自己的已經年邁,神志不清地父親爬了 上去。他將父親死死地綁在自己的後背上,趴在懸崖一側,用手指著下面那群衝鋒的騎兵, 還有在站在騎兵正面,根本不做躲閃的遠寧對遠子乾說:“爹,看,那是你最沒有出息的小兒子——遠寧。”
“遠寧。”遠子乾還記得這個名字,他從遠虎的肩膀後努力地將自己的頭探出去,去看 山下那個穿著魚鱗銀甲,手持撼天胤月槍的青年將軍,彷彿看到了在若干年前,自己在戰場 上遇到那個與自己殺得不分上下的天佑宗門主,也就是自己之後的妻子雯馨。
“好美。”遠子乾竟然說出這樣兩個字,竟已經咧開嘴笑了,嘴角依然掛著口水。
好美。
此時遠寧也這樣想,陽光照射在撼天胤月槍上,當他揮動起來的時候,竟好像在眼前劃 出了一道彩虹。
那道彩虹劃過之後,已經有五名衝鋒到自己馬前的反字軍從馬背上跌落下去,胸口的 鎧甲被劃出了一道裂痕。衝在後面的葦汕此時突然拉馬停住,開始畏懼起遠寧手中的那支長 槍。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葦汕停住,其他衝鋒在前的反字軍軍士也如同得到命令了一樣拉馬停下,停在離遠寧幾 丈遠的地方,雙方對峙著。遠寧舉起自己的右手,由空中劃下,身後遠處的副將知道這是命 令,忙喊道:“弩弓手齊射”
無數的羽箭從聯排弩弓手中射出,頓時反字軍騎兵倒下一大片。葦汕急道:“你們愣著 幹什麼?想當活靶子嗎?衝鋒衝鋒”
反字軍又開始衝鋒,但這次的衝鋒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完全淹沒在了弩弓的箭雨之中, 沒有人再敢上前,這不僅僅是因為箭雨的攻勢,也因為不少人也已經知道了反字軍大軍在武 都城中的潰敗,既然大軍已經潰敗,那鎮龍關下這樣一戰又有什麼意義?對他們來說毫無意 義,但對宋史來說意義重大,如果此戰他失敗,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回到佳通關,只能當一個 帶著大將軍光環的流浪者。
葦汕也在躲避著羽箭,此時突然卻看到宋史騎著自己的戰馬出現在了騎兵之中,手中沒 有拿從前一直使用的長槍,而是用上了一柄斬馬刀,霍雷曾經教給他的刀法,恐怕在此刻會 派上用處。武藝高超之人,都會選擇將自己最熟練,最能致命的技能留在最關鍵的時候才展 示出來。
宋史,認為自己就是一個武藝高超之人……
“閃開”宋史拍馬向遠寧衝去,衝到遠寧跟前的時候,卻發現遠寧翻身下馬,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