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是還沒成親嗎?”
“丁原都把臉弄成那個樣子,我當然要生孩子了。”印昊有些不服氣,“到時候讓他知道,他治了臉也是白治!”
……
走了不知多久,地面變得平坦而更乾燥,周圍開始有了淡淡的光線,如螢火蟲的光亮一樣微弱,那是洞頂上的某些特殊的石頭髮出來的。
印昊之前問過那個山上偶遇的採藥人,此時尋路更方便,有些不知從哪裡走時,會仔細聽周圍的動靜。實在乏了,兩人便停下來,在光潔的大石上休息一會,中途米良竟然枕著他的膝蓋睡著了。
一夜一天後,兩人終於發現前面有亮光,而前方卻沒了出路,印昊道:“深吸一口氣,我們準備跳下去。”
他在衣服上撕了布條下來,系在米良的腰上,怕待會水流太快衝散兩人,再摟著她跳入水中,水深浪急,瞬間淹沒了兩人頭頂,緊接著朝下方衝去。
外面豁然開朗,水流從三四米的山洞中洩出,匯入下方河流慢慢變緩。
兩人被衝了出來,印昊拉著米糧奮力朝水面上遊。等到露出水面,岸邊早已有不少人等候,發出歡呼聲,“出來了,他們出來了!”
雖然出來了,但是當晚米良開始發燒。他們在最近的村子裡安頓下來,村子很小,離鎮子又很遠,連個大夫都沒有。路伍帶人在山裡挖了藥,在爐子上熬過。
農戶的木屋中,丁原靠坐在草墊床上,看著灰色的牆壁,目中卻無焦點,連鼎平侯進屋都沒點反應。
“你怎麼不去看她?”鼎平侯站在旁邊問。
丁原面色暗淡,聲音很低,悶在喉腔中似乎出不來,“她肯定不想再見到我。”
她叫他救她,生死關頭他卻放棄了她。丁原曾經花了心血做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就像他心裡所想的那樣,為了救她,他願意不惜生命。但是當她真正需要他的時候,他什麼都沒有做,還有什麼資格去說喜歡?
鼎平侯想了想,道:“雖然印昊救了勁兒,我欠他一個人情。但是你如果高興,我不介意把她搶到平巖。我反正都這麼大把歲數,不在乎別人怎麼說。”
丁原木然,搶回去又有何用?他從前堅信米良總有一天會喜歡他,但是米良落崖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將永遠失去她。
米良喝了藥睡了一晚,第二天倒是好了不少。上午陽光燦爛,山間的春天來得更晚,走得也更遲,油菜花開得正好,金黃的一片,米良搬了板凳坐在門口。從遠處收回目光,正好瞥見另一棟屋子邊上站著的丁原。
丁原也看見了她,倒是迅速把目光挪開,人也往旁邊走。
“丁原。”米良叫住他。
丁原走了過來,垂著頭似乎不敢直視她。
米良示意旁邊的凳子讓他坐,打趣他:“你像換了一張臉,我猛一看見,還要反應一會才想得起來。”
“對不起。”丁原沉默了很久,才吐出這麼幾個字。
雖然那時候米良在懸在崖□體慢慢往下沉,樹枝一點點斷裂,死亡的腳步越來越近,她怨過丁原還不來救她,但後來聽人說起當時的情況,米良倒不怨了。她看著丁原,“你根本就不需要想我說對不起……”
“我沒去救你,真的對不起,害你差點死了。”丁原滿面懊悔,十分自責,而且他後來也沒有跳下去找她。早知水下還有山洞,他一定會去救她,可惜,現在說這些毫無用處。
“就算再讓你選擇一次,難道你就會來救我,而不去救你外公?”
“我……”丁原沉寂了下去。
“你看,就算重新來過,你還是會去救你的外公,你又何必後悔?再說,你要是你來救我,我就算沒事,以後也只會鄙視你。你外公對你那麼好,你若都能拋下,還指不定能幹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