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李越走過去,看著他和周明所生的女兒,“你我父女一場,我只抱了你一次,你卻替我擋了一命。
咱們父女兩緣分就到這裡了。
可為父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我可憐的女兒,竟是連名字都沒有!”
李越將孩子抱在懷裡,也許是太過悲傷,好半晌,他才開口道:“孩子,你就叫李寶貝吧。”
他在李寶貝的額頭上親了一口,“這輩子,咱們父女緣分淺,下輩子,爹再好好補償你。”
而此時,蒼梧郡城外,一處村落裡。
一個絕美的女人從屋內走了出來。
“公主,天不早了,該歇了!”無舌從後面走出來說道。
“乾爹,今天,是姐姐的生日,再有一段時間,就是她的忌日了。”蕭魚柔說道。
她記事起,就跟阿憐在一起,以前,她只以為阿憐是乳孃的女兒。
可後面,她們兩個越長越像,再加上宮裡的風言風語,她突然就明白了。
非親非故,又怎麼可能長得猶如雙生。
所以阿憐是她同父異母的姐姐。
有一次,她沒忍住,去質問父皇,父皇很生氣的把她趕了出去,還把阿憐打了一頓。
打的可慘了。
然後,乳孃也死了。
那以後,她就不敢再說阿憐是她姐姐這種話了。
但她心裡覺得虧欠,就時常跑出去,讓阿憐當她。
因為,每次她偷偷離開皇宮,父皇都會偷偷過來看姐姐。
她很清楚。
雖然姐姐從來不說。
若不是她任性,去找父皇,姐姐不會捱打,乳孃也不會死。
姐姐,也不會沒有孃親疼。
姐姐從小就跟她在一起,對她的一言一行,都瞭若指掌。
她常常笑著說,她是一個影子。
以前,她只以為那是自己對姐姐的彌補,所以才讓她當自己的影子。
後面,她才明白。
姐姐,是她的替身。
她的一切,姐姐都知道。
姐姐說,秦墨油嘴滑舌,不是好東西。
她卻沒聽。
那是她們倆認識以來,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產生了分歧。
那天晚上,姐姐生了一宿的氣。
現在想想,她真的好傻。
這世上又有誰能比姐姐愛她。
所以,她恨秦墨,恨得入骨。
她要讓秦墨一點一點的失去,要讓他明白,失去至親的痛苦。
無舌,是父皇留給他的另一個影子。
他沒有長輩了,就認了無舌當乾爹。
在宮裡,她將李世隆刺傷之後,是無舌替換了她,將她送出了宮。
“公主,那是她的命!”無舌嘆聲,望著漫天的繁星,“她從來都知道的,這麼些年,她也累了了,就讓她好好歇歇吧!”
“乾爹,你說,人死後會去哪兒?”蕭魚柔問道。
“土裡!”
“不對,是人的心裡!”
蕭魚柔擦掉眼淚,笑著道:“到時候把秦墨抓住,殺了,讓他跟姐姐成婚怎麼樣?
雖然姐姐從來都沒說,但我知道的,姐姐她喜歡秦墨呢!”
“只要您高興,怎麼都好!”無舌關上了門。
這一夜,月光正亮,月影兒斜照,卻照出了人心底的愁於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