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島媽媽做晚飯的時候看見她一臉有話要說的樣子站在廚房門口:「怎麼了星寧?」
「也沒什麼。」她支吾了一會兒,「……需要幫忙嗎?」
「不用,去休息好了……對了,晚上要和你爸爸討論婚禮的事,有什麼想和爸爸說的嗎?」
林星寧有自己父親的電話號碼,要是真有話說她自己可以打電話,月島媽媽這麼問,主要還是想藉機緩和一點他們父女間的關係。
「也沒什麼想說的,那我先上樓了。」
「嗯好……對了幫我叫螢下來吧。」
「好的。」
月島下樓之後被自家母親問了一個問題。
「你覺得星寧和她爸爸關係怎麼樣?」
這個還需要問嗎,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可以說很差吧……」
「是吧,我也是這麼覺得的呢,」月島媽媽給正在煮的味增湯蓋上鍋蓋,用圍裙擦擦手,「以前玲子生病期間,和我發郵件的時候就說過很擔心他們父女間的關係,感覺林先生不太關心星寧……不過星寧小時候還經常主動和林先生說話的,現在也不和他交流了。」
「這很正常吧,」畢竟他已經成為林星寧心中的「反面教材」了,月島問:「為什麼媽媽突然提起這件事?」
「最近我不是和林先生經常通話嘛,剛才星寧好像有話要和我說的樣子,但還是什麼都沒說,然後我就想,是不是想要和林先生修復關係但是不太好意思呢?螢你過一會兒找時間委婉一點問問她?」
「好吧,」他點頭應下,又問自家媽媽,「林叔叔是什麼樣的人?」
「很溫和專一的好男人,不然我才不會把玲子交給他,」月島媽媽嘆了口氣,「誰能想到現在會這樣呢……」
她還記得十多年前去參加星野的葬禮的時候,林清河如同再無波瀾的死水般的眼神。
月島上樓前還聽自家母親唸叨著「要是能和好就好了」。
然而林星寧被月島問起自己和父親之間的事的時候,回答:「剛來日本不不久的時候還想過和爸爸和好的,現在想想還是算了,他不喜歡我,那我也不喜歡他唄。」
「怎麼像小孩子似的。」
「哼,我就是怎麼了!」她說完這句話,突然去小書櫃找了一本書,隨手翻了幾頁,開始棒讀,「你以前從來都不會和我說這樣的話,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你已經對我厭倦了,再也不愛我了。
「你如今愛的人是誰?是上個禮拜在教堂遇見的西西弗小姐?還是洛朗爵士家教鋼琴的女教師?」
月島頭疼地抽走她手裡的小說:「不要轉移話題。」
好吧看來這個話題繞不過去了,她想了會兒才慢慢開口。
「……爺爺去世的時候,我曾經說過希望爸爸能來看我的話,但是那麼多年他都沒有來過,」林星寧說起這件事已經不是太難過了,「我還想過哪一天,他會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就算說不上幾句話也好……但是實際情況月也知道。
「最初還會難過,偷偷埋怨他,後來慢慢地覺得期望一次次落空好累啊,不想再期待了。之後的婚禮他想來就來,不想來我也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親子關係不一定就要多好吧,像現在這樣不是也可以嗎?」
說完這些,林星寧看到月島看著自己有些心疼的表情:「真是的,不要總是聊這些沉重的話題啦。」
「……如今。」他突然開口,聲音有點沙啞。
「嗯?」
「如今,我愛的依舊是你,」說出第一句之後,後面的話終於順暢一點,「你是每晚透過窗隙,調皮親吻我臉頰的星光;是從雲端緩緩落下,融化在我指尖的雪花;是歷經山川河流,輕柔拂過我發梢的微風。」
月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