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楊風略略有了些興趣,這老頭倒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既然如此,老丈有何見教?”
“見教不敢當,老頭子倒是有一神物,久無正主,可可的近日常自嘶鳴,怕是機緣到了。”
楊風心思略略在那老頭身上一流轉,知道這老者說的卻是實話,並非訛人錢財的江湖騙子,不禁有些心動,道:“可拿來一觀?”
“自然!”那老頭小心翼翼地自那後面的褡褳裡取出一帆布袋子,拉開拉鍊,裡面是一柄長越三尺的古刀。
只見那刀身古樸,了無修飾,乍一看去,卻是無甚特殊之處,但那楊風一見之下,卻是心下一動,一手拿過,撫摩刀身,竟有一股悠然蒼涼之意。
“多少錢?”楊風話一出口,卻是有些後悔,自己剛兌的越南盾以花的差不多了,這刀卻不知買不買得起,若是不夠錢,倒是有些丟臉。
“你是正主,老頭自怎敢要錢?”那老頭吃吃地笑,揮了揮手,只道:“此刀如今便物歸原主。”眼睛微閉,便不再諺語。
——楊風拿了刀,便去與阮思雪約定的地方那阮思雪早已在街心廣場等著了,見楊風一會工夫,弄出一把刀來,嚇了一跳,也不敢多問,兩個人便坐車去那臥狼山。
路上行了兩天,阮思雪卻是被楊風所吸引,生出許多情意。這天正到了臥狼山腳下,要再往前,那越野車也已是無能為力,楊風與阮思雪下了車,只見除卻眼前這座臥狼山,四下裡一片荒涼,雜草盈野,靜謐無聲。楊風極目遠眺,看出來這臥狼山附近方圓百里,竟是了無人煙。
那臥狼山林深幽暗,風聲呼呼,好一處險惡的做在。
楊風左右尋了好一陣,不見殺手基地的影子,根據陳纖兒的記憶,那基地似乎是應該在山的另一邊,楊風皺眉思索,如是繞過山去,又不知要耽擱多少時日,如今時間不等人,楊風咬了咬牙,以自己的身法速度,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楊風轉頭看了一眼跟在身手的阮思雪,笑道:“承蒙阮小姐一路照顧,如今既已到了臥狼山,就此別過吧!”阮思雪一怔,道:“你要進山?”楊風不想騙她,道:“不錯。”
“那我跟你一起去。”阮思雪瞭解楊風的性格,知道自己勸不動他,咬了咬嘴唇,說道。
“有緣再見吧!”楊風一掌切過,看著軟倒在懷裡的阮思雪,輕聲說完,將她交給了司機。
楊風進了山中,身法全力施展,如一道閃電四處遊走,尋找著陳纖兒記憶中的地點。
這臥狼山久無人煙,縱有幾條小道,也早已湮滅,楊風腳不沾地般飆飛,只見過了幽森的樹林,前面一片光禿禿的草原,枯枝敗葉四處飄飛,隨處可見羚羊、角鹿之類的屍骨,隱隱的一股血腥之氣直衝楊風的鼻端,令楊風暗自警惕,恐怕,這是入了狼群的領地了。
“嗚嗷!”一聲狼嚎,楊風心中猛地一緊,終於還是逃脫不過,腳尖輕點,楊風手撐涼棚望去,只見遠遠的晦暗處,黑壓壓的一片,正是狼群緩緩逼來。
自身後抽出那把古刀,楊風知道今日一戰,已是不可避免,若要深入山中,必要踩過這狼群的屍體。
狼對陌生人的氣味最是敏感,那數以百計的惡狼眼中閃著綠油油的幽光,時不時地發出人的嚎叫,眼見已是距楊風越來越近。
“吼!”楊風自然不會在氣勢上落了下風,待得狼群奔近,猛地一聲大喝,蒼涼的嘯聲在四野迴盪。楊風站在當地,無窮無量的殺氣蔓延開來,那是比兇狠殘暴的狼還要恐怖的氣息,被那楊風目光掃及,所有的惡狼都嗚嗚叫著,哆哆嗦嗦地臣服在地。
見懾服了群狼,楊風正要鬆一口氣,不料心神一動,抬眼望去,只見狼群中間,一條渾身毛髮雪白的狼冷冷地望著自己,正是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