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邵已經破罐子破摔,“反正景王和林晚熙已經掉下妖獸澗,景王剛剛又中了箭,即便他們僥倖沒死,可妖獸澗下面都是猛獸,他們掉下去,也是惡獸的腹中美食,必死無疑,他們來了又如何?景王和林晚熙還不是死了,哈哈哈…上,將那些人都殺了都殺了,太子澤這個說謊精,為了讓我出兵幫他得到赤烈軍兵符和除掉蕭君顏可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要不是他說蕭君顏現在功力大不如前,沒傳說中那麼厲害,他能鋌而走險?
這蕭君顏明明那麼厲害,自己傾盡全力,設下那麼多埋伏,高手、狼群,弓箭手,火器火銃,可就是殺不死他,他卻以一己之力狂殺他近十萬人。
影還稟告蕭君顏是受什麼內傷的情況下,若他跟平日戰鬥力一樣,恐怕自己的人要全軍覆沒。
蕭君顏這人簡直是魔鬼。
蕭君顏將林晚熙護著,確保她一點傷都不會受著,這才鬆一口氣。
肩膀處傳來劇痛,是剛剛跳下來,上面的人狠命朝他們放箭時中的箭。
他一手抱著林晚熙,一手拿劍撐著峭壁,直到平安落到地面,他將林晚熙翻了一個轉,自己先撞到地面,讓林晚熙墊著他。
林晚熙天旋地轉中只聽到蕭君顏一聲悶哼,她卻是趴在他身上,毫髮無損。
他的手還緊緊攬在她腰上 ,怕她丟了似的,可她抬頭看他時,他已經暈過去。
邪功的反噬再加上蕭君顏夜以繼日的砍殺打鬥,肩膀又中了箭,現在人在他懷中,確保兩人都安全了,他能護住她了,他才敢歇一口氣,放任自己徹底暈過去。
可林晚熙卻擔心壞了。
他向來所向披靡、意氣風發運籌帷幄,似乎無人能將他打倒。
可現在他看來那麼脆弱那麼破碎,身上衣袍都是血,分不清是別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臉上也都是。
手上兩根紅線詭異甚至發著淡光。
林晚熙拍了一下蕭君顏的臉,她重生以來再一次近距離看他,聲音著急,“王爺,你醒醒。”
可蕭君顏薄唇抿著,眼睫閉著,無任何反應,林晚熙顫抖著手將手指放在他鼻尖下面探息,待覺察到還有呼吸時,她才敢鬆一口氣。
她拿起他的手給他把脈,脈相大亂,甚至有逆向趨勢,林晚熙大驚,她上一世師從鬼醫,從未診過如此詭異的脈相。
她只能拿出自己平時研製對心臟有益處的丹藥塞給他一顆。
然後開始給他檢查身上傷口。
當她要給他將身上染血的月白錦袍脫下時,手上染了猩紅的血液,她眸色一深,慢慢翻過他的肩,便見他肩頭上一枚箭矢深深的沒入他的肩膀。
想起剛剛他的一聲悶哼和不斷冒出的血液,林晚熙知道,一開始箭矢並不深,是因為他為了護著她不受傷,以自己的背抵著地面,讓自己趴在他身上,箭矢撞到地面,受到外力,才會沒入他的肩膀。
那手上的紅和他蒼白的面色對比如此鮮明。
林晚熙的心跟著顫了顫。
她趕緊拿出止血粉,將他血止住,幫他將臉上和那件染血的袍子脫下來,她才趁他暈著,拿出隨身攜帶的醫刀給他將箭拔出來。
好在他是暈著,不然不知道有多疼。
她將他傷口包紮好,這才又再次仔細凝望著蕭君顏的輪廓。
她也困極,兩日沒吃東西也沒喝水,再加上被冰水沁泡,她也到了極限,覺得自己會暈過去。
她躺在蕭君顏身旁,側過身,終於抬起手輕輕的描摹了一下他的輪廓。
他一如既往的英俊,鼻樑高聳,劍眉入鬢,那雙平素冷漠的桃花眼每次看向她時能染上十分的柔情,薄唇失了血色。
她慢慢的慢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