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女人都喜歡。
就像第一次看到好看的林晚熙,她就盯著看了許久,今日見到不一樣的桑影,她難掩欣賞之色。
她說,掌印你不穿飛魚服很好看啊。
桑影抿唇嗯一聲。
她又說,你這樣很像芝蘭玉樹的俊俏公子。
桑影半垂羽鴉,這次嘆了口氣,抬頭看一眼衛檸,好像提醒,“衛姑娘,我是個太監。”
衛檸眸子裡的光並沒有黯下來,她拍了一下桑影的肩,“我知道啊,你幹嘛老是提醒我,那不是為了生計迫不得已嗎?我誇你好看,你說你是太監做什麼?”
桑影看著她亮晶晶的眸子沒搭話,唇抿得更緊了。
見他跨大步走開,衛檸追上來,好像並不計較他破壞氛圍,看了一眼他胸腹,眼裡有關切,問,“你的傷怎麼樣了,我那個藥你用了嗎?”
“用了。”
“是不是很好用?”
桑影見她為了追他跑得喘氣,終於嘆了口氣,慢下步子,等她追上。
“你腿太長了,走那麼快。”
她追上來,拍著胸口,雙手還提著她曳地長裙,腮邊有明顯的紅暈,像染了朝霞。
那時候是春天。
王府那條曲徑通幽的路兩邊栽了桃花樹。
桃花始開,是繽紛的粉色,開得熱鬧,那條路很長,被這浪漫的粉色蔓延了一路。
春風一吹,桃花瓣簌簌而落。
桑影側眸看身旁姑娘,她伸手接桃花瓣,容顏比花嬌俏。
那花瓣鋪滿了路,桑影踩在上頭,心在這一瞬好像也被染成粉色,世界不再只是漫無邊際的黑色。
衛檸是個鬧騰的姑娘,她永遠有很多話要問,這一路,桑影揹著手,站得挺直如松,衛檸退後著走路,湊到他跟前,問了他許多問題。
卻尊重他的隱私,沒有問他為什麼當太監。
倒是問了他家人,當他沒什麼表情說家裡只餘他一人,雙親皆亡,兄弟姐妹也故去時,小姑娘愣了一下。
然後懊惱的低下頭,說對不起。
模樣小心翼翼。
他說沒關係,繼續走,心裡毫無波瀾。
桃花開得聲勢浩大,至少他和她走過的那一路,全是芳菲色。
問完這個,衛檸忽然沉默,沒再問,就是跟在他身旁一直走到了林晚熙的院子。
桑影敏銳的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他沒說什麼,心裡想著,這樣一個善良的姑娘,恐怕在心裡覺得他很可憐了。
他是桑影。
他是太監。
他告誡自己,桑影啊桑影,別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