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晉確實是因為在朝堂上聽到林晚熙被賜婚太子而來的。
他確實擔心,也實在慶幸,慶幸宣讀聖旨時蕭君顏恰好也在,要不是有蕭君顏在,而且如此不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姿態,夭夭的這樁賜婚,必然板上釘釘。
寧晉第一次有一種護不住林晚熙的惶恐之感。
好像確實如蕭君顏所言,他雖然是幽州團練使,可真正和皇家對抗,他無異於蚍蜉撼樹,根本無能為力,他確實護不住夭夭。
今天要不是蕭君顏以強勢的姿態闖進宮裡,他根本不知道因為林將軍府的勢力,各位皇子其實對林將軍府虎視眈眈,都想拉攏,又都想從夭夭這裡入手。
進到院子,他一眼便看見了蕭君顏。
蕭君顏今日在朝堂上的言論,讓寧晉對他改了觀,原來這位景王也並非只是莽夫和只會草菅人命,他有一種憂國憂民的胸懷,就連邊疆將士軍餉被扣,百姓賦稅沉苛,流離失所這樣的事情他都知道。
他的狠厲恣睢只是一種表象,一種保護色罷了。
寧晉上前,第一次心甘情願跟他行了禮,“王爺。”
蕭君顏淡淡看他一眼,嗯一聲。
兩人再無話,只沉默的站著。
直到林晚熙聽到寧晉的聲音,她從廚房出來,喚了一聲,“晉哥哥來了?”
寧晉抬頭,看到太陽下盈盈站立笑靨如花的林晚熙總算鬆了一口氣,他朝她展顏一笑,“嗯,晉哥哥來看看夭夭,一切可還好?”
林晚熙知道寧晉因為賜婚聖旨擔心她。
“我很好,晉哥哥放心吧,剛好晉哥哥來了,便一起在這用午膳?”
寧晉這才看向屋頂上,有炊煙裊裊,院子裡山茶花、梔子花形成一片花海,一棵海棠樹上全是緋色的海棠花。
她就像從畫裡面走出來的不沾塵間事的精靈,美好得讓人想要一直一直護著。
“好,可是有魚,晉哥哥給你弄一條酸酸甜甜的松鼠魚吧?”
林晚熙點頭,“有的,有兩條呢,一條弄成香辣的,一條弄成酸甜的松鼠魚吧。”
寧晉捲起袖子,朝蕭君顏行了一禮,便跨進了廚房。
蕭君顏跟在身後。
到了廚房,還是在添火,林晚熙難得見寧晉親自操刀弄鬆鼠魚,她早就想學,便在一旁問了他許多問題。
“夭夭何時會下廚的,晉哥哥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見林晚熙熟練的拌調料,處理魚,看樣子分明廚藝極好,在他印象中小姑娘十指不沾陽春水,在將軍府一直被嬌養的,哪裡會下廚。
林晚熙笑了,“閒來無事,學的。”
蕭君顏沉默的看過來,只有他知道,她一身的廚藝,在上一世,全是為了取悅他,得他的青睞,一點一點學來的。
他眸子裡充斥懊惱,從未有一刻像此刻那麼悔不當初。
火苗竄出來,映在蕭君顏臉上,忽明忽暗,明明滅滅。
寧晉來了以後,便變成了寧晉掌勺,蕭君顏依舊在兢兢業業的燒火。
“今日多謝景王,救了夭夭。”
林晚熙見兩個男人相處得挺和諧,便出去整理桌子。
蕭君顏長長的羽鴉覆下來,“不必謝,救夭夭是應該的,本王虧欠她的太多。”
“倒是沒想到景王還是一個憂國憂民的人。”
蕭君顏嗯了一下並未反駁,“若是寧世子見到真正的南國太子南奕,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憂國憂民,人品皎潔若月。”
寧晉倒是聽說過南國太子南奕,據說是一個以民為本,武德雙馨,得南國百姓信賴和民心的一位儲君。
蕭君顏話峰一轉,“不過,寧世子有機會見識到,若是有緣分,以後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