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知道你是誰了。”
“你、你說什麼!不可能!”神女極力掩飾呼之欲出的欣喜,卻為掩飾身份而裝作毫不在意,甚至是不可置否的輕蔑。
其實,沉夜並不確定這一點,他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也不過是為了看她的反應。
果然,她定住了,眼底閃耀的光澤,已然出賣了她。
沉夜趁機擒住她的手,以神族之間的元神感應,探清她的身份:“哦,原來是你。”
神女面色煞白,有一種衝動想毀去他的記憶,可惜無能為力。這幾日,她做過什麼,她對子顏做過什麼,那些事,他不該知道。七百年來,她沒有一刻不似現在這般,想在他眼前留有單純、善良、天真……這些,在這一刻,好像都被抹去了。
她無措道:“不是我。是你傷得太重……”
“我傷得重不重,我最清楚。”沉夜將她的手扼在牆上。
“不是我,不是……”她急劇喘息著,不敢看他。
強行驅動元神之力的後果,便是撕裂筋骨的疼痛,沉夜不得不鬆開她,捂著從心底裂開的劇痛,冷然道出她的名字:“素扶。”
素扶頓時安靜下來,抬眸望著他,眼中閃現的清亮,與她的姐姐子顏,有幾分相似。
“別告訴她。”沉夜瞧著她,虛弱地笑了一下,身體一沉,便墜下去。
似乎有人喚他的名字,傾身托住他的身體,凡身的感知觸覺,漸漸離體而去。
他眼前湧動層雲磅礴,霎時天光破雲,綻開的白光,現出一方碧波幽潭。
七百年前的那一天,沉夜初見素扶,他從來不知那天的無意,竟是後事起始。
*
不見子顏,已有整整一月。某人完全焦慮了。
礙於淨度無央殿公務繁忙,沉夜得閒的時間亦是少之又少,好不容易摸魚寫封情信,也只能託靠譜的寧北送去,至於一見子顏就色眯眯的莫天和季川,還是留在天界打掃為妙。
信送去青丘,又過半月。沉夜仍是未見子顏,難不成是因為上回戳穿她有未婚夫的事,使得她忽然記起婦道人家的本分,故而想與他一刀兩斷?不可能。沉夜很快否認這個想法,只因以子顏的性格,絕無可能遵守凡界的無聊規則。喜歡誰、嫁給誰,與人無尤。
手中的命簿整理了七七八八,沉夜終於得空趕去青丘逛逛。話說這還是第一次上門拜訪,沉夜老想著要帶點什麼,這樣才不會被長輩給轟出來。
這麼一想,竟是忘了看路。待沉夜再抬眼看去,居然已站在鏡花潭邊上。
“再一步就掉進去了我去!”飛快嘀咕一聲,沉夜餘光瞥見一個黃影子。
他抬眉望去,是一個穿著鵝黃裙衫的小姑娘,正在潭邊逛著,時而東張西望,像是在尋些什麼。看她那樣子,並不像是天界仙娥,莫非是天將擅離職守,隨意放了外人進來?
職責所在,沉夜即刻飛身過去,一把擒上她肩頭,把她手腕往後一擰:“來者何人?為何擅闖淨度無央殿!”鏡花潭位於無央殿外邊,因為臨得近,所以也歸了沉夜。
小姑娘扭過頭的一剎,沉夜怔了怔,這雙眼睛居然與子顏有幾分相似。
她眼珠子轉了轉,利索地掙開,認真望著這位一身墨色衣袍的男子,目含日月朗星,果真如姐姐形容的那般,長了一張禍害人的俊臉。不知怎麼地,心頭像是爬著一隻螞蟻,她發覺自己臉紅了,趕忙道:“你就是那個沉夜?”
“什麼叫做那個?”自從飛昇神君之位,除了子顏,還沒有人敢這樣說話。
“我,素扶,子顏的妹妹。”她鎮定心神,揚起一張笑臉看他。這一回,她真真正正把他看了清楚,不止是那雙眼睛,他的鼻樑、他的薄唇、他的烏髮,總而言之,他渾身上下都散出一